一張潔白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寫上了許多的東西。
作用樸知旻并不清楚,他隻是在完成拉雷爾主教的命令。
“呀!”
一位正值青春的少女撞在了樸知旻的身上,她穿着鮮豔的大紅色裙子,眼裡閃爍着淚光。
明明是和教皇冕下完全不同的模樣,樸知旻卻想起了發現教皇冕下不同的那個夜晚。
純白絲質睡裙上的血迹。
也是同樣的鮮紅。
“對不起,騎士長閣下......”少女的眼睛有着因為疼痛而泛出的星光,看着樸知旻的眼睛裡有着害羞。
“沒關系。”樸知旻搖了搖頭,将腦海中的想法甩去,翻身騎上了白色的馬匹。
還剩下最後一份材料,隻要收集齊,他就能回到教皇冕下的身邊,繼續守護着教皇冕下。
肩膀處傳來隐隐的刺痛感。
樸知旻低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騎士服已經被劃破,有星星點點的血迹從溢了出來。
應該是不小心劃到哪裡了吧?
并沒有把這點小插曲放在心上,樸知旻雙腿夾緊了馬腹,朝着最後一處地點奔去。
陽光照射在陽台上,雲沫一如既往地來到了神殿的陽台。
這裡是她唯一能感受到陽光溫暖的地方。
視線下意識往神殿大門處看去,這幾日伫立在那裡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也對,今天是休沐日。
雲沫長長的睫毛微動,視線從神殿大門處移開。
就算是再忠誠的騎士,也會在休沐日這天給自己放個假,當初的拉雷爾也是如此。
“教皇冕下。”拉雷爾随着雲沫的想法出現在陽台處,想伸手替雲沫整理因為走動而有些亂的潔白裙擺。
“出去。”
冷漠的語氣,不用在任何人面前裝出神聖的模樣,這個時間段是屬于雲沫的自由。
“教皇冕下......”拉雷爾憂郁起來,自從雲沫從聖女成為教皇以後,就完全失去了從前對他的親近。
為什麼呢?他明明從來沒有變過。
哪怕她的血液對他有着緻命的吸引力,他也沒有吸食多少不是嗎?
更何況,如果今天的結果出來了,那個騎士長就會成為雲沫的替代品。
他是多麼地為她考慮,他害怕她受到傷害,可是私底下她卻對他不屑一顧。
“出去。”
重複着的冷漠話語讓拉雷爾有些挫敗。
或許是神像吸食的血液太多吧?拉雷爾将視線放在雲沫的臉上。
從前那張紅潤的臉蛋早已變得蒼白,顯得雲沫的紅唇越發鮮豔。
再等一段時間,他一定會讓雲沫變得開朗起來,就跟從前一樣。
關上了屬于陽台的門,拉雷爾背對着陽光,視線在神像上流連。
偉大的光明神,吸食着血液的光明神,何時才能将屬于他們的光明再次從神宮上揮灑出來呢?
這樣即使不用犧牲任何人,也能将他手中的權力留下來,他并不想選出下一任教皇繼承人。
他和雲沫是一體的。
‘嘟嘟嘟’
有人在輕輕敲着神殿的大門,是那個新晉騎士長。
拉雷爾收回了放在神像上的目光,整理好自己的長袍,打開了大門。
“已經完成了?”拉雷爾疑問的語氣,說出來的卻是肯定句。
他絲毫不懷疑,一個被洗腦的騎士長敢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就回來。
果然,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是的,拉雷爾主教。”新晉騎士長的聲線很溫和,視線卻有意無意地看向了陽台處。
拉雷爾無比明白,那是雲沫的所在之處。
拉雷爾眯起了眼睛,本想發難,但視線掃過樸知旻泛着紅色的肩膀處,又收斂了脾氣。
“做得好,騎士長。”
樸知旻的右手撫在左肩處,對着拉雷爾行了一個騎士的簡潔禮儀,“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拉雷爾主教。”
拉雷爾主教關上了神殿的大門,樸知旻又站在了他守衛的地方。
陽光照耀着陽台,照耀着雲沫,也照耀着樸知旻。
隻要和教皇冕下待在同一個地方,他就覺得無比幸福。
這是正常騎士的想法嗎?
樸知旻不清楚,隻是享受着穿透神殿的微風,忠誠地守在神殿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