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雲沫不是沒有想過離開，但是......

“哇塞，你做飯好好吃哦~”小小的九睜着大大的眼睛，崇拜地看着雲沫。

而雲沫隻是故作深沉地微微點頭，仿佛對這個誇獎毫不在意。

“可以留下來做廚子嗎？我真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小小的八站在九的身旁，眼神同樣的亮晶晶，頭上未被梳理好的頭發微微翹起，樣子很是可愛。

雲沫嘴角微微勾起，卻仍舊帶着大家小姐的矜持。

“求求你，不要離開。”

“我可以教你武藝，别看我們現在過得貧困，那是因為我們不殺好人。”

六和七站在一起，一個雙手合十哀求，一個面色驕傲。

而雲沫則是被吓白了臉，“你......你們還殺人？！”

“七，你吓到她了！”五狠狠地拍了一下七的腦袋，然後背着雲沫站到了一旁，如果不是眼神一直若有若無地往雲沫身上瞟，雲沫或許都以為五沒有那麼好吃。

對比起年紀還比較小的五六七八九，一二三四就顯得成熟多了。

“你現在沒有地方可去吧？”一坐在破爛的椅子上，筷子上的蔬菜抖啊抖，然後被她猛地塞進了口中。

她是這裡最大的姐姐，平時殺手窩裡基本都由她掌廚，當然......她的做飯手藝并不是很好。

小小的雲沫點了點頭，“所以你們都是好人，能送我回到爺爺身邊嗎？”

“不行。”二斷然拒絕，嗓音清冷：“因為你做飯手藝太好了，所以我們決定将你留下。”

三和四沒有說話，隻是冷着一張臉，贊同地點頭。

“什麼？！”小小的雲沫簡直不敢置信，“我還有仇沒報呢！！”

這話一出，所有的殺手都湊到了雲沫面前。

“你有什麼仇？我們可以幫你報。”二的話奠定了基礎，所以雲沫留下了。

并且因為他們不識字，隻是從一數到十，而雲沫并不想那麼憋屈地被叫作‘十’，所以才有了‘末’這個名字。

鬼知道殺手窩裡為什麼還要另外取名字！

要不是他們的長輩都死了，而且他們的誇贊又确實動聽，她才不會選擇留下！

雙手叉腰，小小的雲沫站在了竈台前，仿佛掌握了整個世界。

而五六七八九都圍在她的身邊為她鼓掌。

“那邊又派任務下來了。”越長大越沉默的九蹲在樹杈上，仰頭看着月亮，黑色的布匹包裹住了臉龐，他表演着曲高和寡的模樣，“今天又要去殺人了。”

“你知道的，我的劍，從不殺好人。”

“我謝謝您。”雲沫黑線，無視了九的模樣，提起腳步往小房子裡走，“我也不殺好人，還有我們也不是啥好人。”

這裡是他們的秘密聚集地。

從雲沫開始學會了一點武藝之後，他們就開始了幫助雲沫報仇的計劃。

通過一的設計，他們投入了當今丞相的門下，專職做起了殺手的生意，而當今丞相，就是僞造證據，将雲沫和鄭浩錫的家族送入斷頭台的罪魁禍首。

一坐在椅子上，身形因為年齡的增長愈發妩媚，唯有那一張貪吃的嘴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她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瓜子放進嘴裡磕着，同時也在翻看着手裡的卷冊，聽見了開門的動靜聲，擡起了頭。

“末，你快過來看看。”

雲沫警惕地站在門口，并沒有如一所說走過去，“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一撇了撇嘴。

末越長大是越不可愛，明明小時候還會因為一點誇贊而臭屁，現在卻是變得沉穩了很多。

也罷，山不就她，她去就山。

一站起了身子，靠着雲沫的武藝沒有她好，猛地撲在了雲沫身上，将雲沫的臉rua來rua去。

粗糙的布料摩擦在柔軟的臉蛋上感覺并不好受，雲沫一個仰身跳躍躲過了一的‘攻擊’，“......夠了，一，快說，任務目标是好人還是壞人。”

“啧。”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有些不滿，但為了獲取丞相的信任，有些東西是他們不能耽誤的。

“根據二的調查情況來說，這個左刺史收受賄賂，對于百姓的冤屈全都裝作看不到，每日尋歡作樂。”

“可殺。”

不知道這位左刺史，是擋了丞相的什麼路，反正殺這樣的人，對于他們來說也不覺得虧心。

一重新磕起了瓜子，看着雲沫聽到‘可殺’兩個字就往門外走的身影，對着樹杈招了招手。

“九。”一叫道。

九從樹上跳了下來，但腳卻沒有沾地，反而在空中輕點，一個翻身，黑色的衣擺随着微風飄揚，聲音穩而不亂：“一。”

“......”

一沉默了，她也不太清楚為什麼好好的孩子長大後就變得這麼難以形容。

最終，一還是搖了搖頭，“去跟着末，她的武藝沒有你那麼好，刺史周圍肯定少不了保護的人。”

九扯了扯自己的黑色面罩，感覺呼吸有點喘不過氣。

這很帥，但是又很悶，下次要不要試試像末一樣在鼻孔那戳兩個洞呢？

“好。”

雲沫并不知道九的保護，因為她的武藝真的沒有九好，但并不耽誤她殺刺史的事。

這個刺史好色。

站在青樓的樓頂上，雲沫小心地掀開了瓦片，底下是一層白花花的□□。

瘦弱的女人和大肚腩的男人在雲沫的眼前上演着妖精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