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們喜歡上一個女生,被拍到的事情就始終會發生。作為公衆人物,自由是他們難以企及的東西。
可是......小沫真的不想見他們嗎?
鄭浩錫的眼睛看着緊閉的酒店房間門,最終垂下了眼眸,“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需要一個緩沖時間,以及商量解決的辦法。”
但是在這之間,有人的夢境還會繼續。
“那我就先回去了。”闵允其的聲音格外低沉,率先離開後又折返回來看雲沫會不會給予他回應。
可惜闵允其失望了,無論是誰,雲沫都保持了不見的态度,雖然這不是她主動的。
日本的另一家酒店裡,成恩美摸了摸雲沫熟睡的臉頰,“哎一古,好好休息吧,我們沫沫。”
軍營的帳篷裡突兀多出了一對穿着華貴的璧人,和穿着完全不一樣的是他們偷偷搞的小動作。
“允其啊!”雲沫的聲音悄悄地,脫離了戰場的悲涼,又變回了之前稍顯調皮的性子,“我在戰場上表現得好吧?”
“你看嶽母是不是會同意我們進軍營啊?”
“你坐回去!”闵允其有些不自在,就算是隔着茶桌,雲沫的半邊身子都快壓到他身上了。
僅僅是這樣還好說,偏偏她又是當着他娘親的面這樣做,而且臉上還頂着花貓一般的墨痕。
滑稽。
闵允其推拒着雲沫,隻得到了雲沫的得寸進尺,手都快在桌面上牽在一起。
兩個小兒女之間互動在闵千眼底被瞧得清清楚楚,闵千不禁為面前的小兒女感到憂心。
手掌狠狠拍了兩下桌子,清脆的聲響激的小花貓一樣的雲沫瞬間坐直了身體,無辜的眼神直往闵千身上瞟,闵千咂舌。
這雲沫是怎麼做到上一次見面還是理智的,戰場上又是英姿飒爽,私底下卻是這般不着調的模樣?雲家家主到底是怎麼教養自己女兒,竟然教養成了這般模樣?
“你可知......”
闵千本想同之前一樣,用‘你知不知道戰場的殘酷’來推拒雲沫和闵允其進入的軍營的,轉念一想,其實他們在戰場上表現得也絲毫不比她差,覺得有點丢失顔面,隻能輕咳兩聲,“戰場不同于個人的勇武,想必在戰場時,你們也瞧得清楚。”
“你們還想進入軍營?”
“當然,否則我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呢?嶽母大人~”雲沫臉上笑開了花,不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小心謹慎地學着家中小侍模樣給闵千端茶送水。
一盞熱茶在雲沫纖細指尖上被沏好,端到了闵千的面前,茶盞上升騰的霧氣模糊了闵千的眼睛。
如此柔嫩,一瞧就是沒有吃過任何苦。
接過了雲沫手中的茶盞,闵千沒有第一時間去贊同雲沫的話,反而是将茶水一飲而盡後看向了闵允其,“允其也是這般想?”
“嗯。”
闵允其言簡意赅。
從前幾年,他同闵千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明明是最親密的母子,話卻常常比外人還來得不如。
“可惜這次我隻看到了沫兒的能力。”略微偏過頭,闵千說起闵允其的不足,“在戰場上,我似乎沒有見到允其你有什麼太大的戰鬥能力,從頭到尾,殺敵的是沫兒,整頓兵卒的也是沫兒,允其,你進入軍營,有什麼是能讓我看到的能力?”
她還是不想讓闵允其進入軍營,但她卻阻止不了小兒女的思維。
不在她這裡從軍,天底下難道就沒有别的地方能讓他們從軍了嗎?闵千當然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她得給小兒女們制造一些困難。
能堅持,她就再也不管,不能堅持,那還是早日回家。
闵允其和雲沫的想法當然和闵千不一樣。
“嶽母大人,這您就說錯了。”
臉上的墨痕猶在,雲沫坐在了先前的椅子上,“您隻看到了我在戰場上吆五喝六,卻完全忽視了允其的付出!”
“付出,他有什麼付出?”
或許在尋常的平凡人家,所有的母父都是如此,在外人面前會對自己家的孩子所擁有的能力持一種貶低的态度,不是他們不認可自家孩子的能力,而是他們覺得這是一種謙虛。
闵千當然也不例外:“我隻看到了他在為你駕馬,駕馬這種事,無論換了誰來,都能做。”
“是啊,誰都能在戰場上駕馬,真是勇氣可嘉。”闵允其嘴角輕扯,對闵千的話明明是反駁,卻用了最陰陽怪氣的話語。
“嶽母大人。”拍了拍闵允其的手安慰,雲沫神色嚴肅起來,“戰場我和允其已經去過了,您還說這種話就不太好了。”
“說實話,允其表現得不差不是嗎?若不是允其平穩的駕馬,我也不能在戰場上殺敵和收攏兵卒,您該為允其感到自豪的。”
“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闵千雙手環胸,細細打量着雲沫。
她的言語裡,表情上,或許有對一次戰場勝利的自豪,卻絲毫沒有順着她的意思去貶低允其,這也恰恰說明了,雲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