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話，一個少話，一個是金楠俊，一個是楠俊哥哥。

那她那天殺的人究竟是誰？

雲沫垂眸，接過手環輕聲道謝，随後端着沒喝完的魚粥走出了屬于金楠俊的房間，不一會兒，海洋星的出租房裡就響起熱金屬的響聲。

‘她發現了。’身體不支持說出長段的話，意識體就能很輕易地說出來，金楠俊透過意識體掌控的身體看到了房間的一角。

“她當然會發現！”

不得不說，心髒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受，意識體捂着胸口，臉都快皺成一團。現實裡練習舞蹈的傷在夢境裡的傷口下，顯得就像是開胃小菜，“你怎麼忍下來的？”

‘習慣了。’

金楠俊冷言冷語，金楠俊沒有感情，金楠俊活在星際帝國的掌控中，原來這就是他的上輩子。

意識體陷入沉默。

“為什麼在這之前不想着反抗呢？”

話一問出口，意識體自己就笑了。何不食肉糜？

“放心吧，下輩子你會過得很好。”

意識體和金楠俊就像是兩個老朋友，在雲沫不在的房間裡開始讨論下輩子的人生，隻是再熱烈的讨論，最後都會歸于寂靜。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記憶塑造成人體，感情是人體的骨架，金楠俊沒有遇見雲沫之前，從來沒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是跟别人不一樣的。他享受着高高在上的人生，以為這就是生活的全部，直到......

“金楠俊，我又重新做了一碗魚粥，放心吧，這次肯定能入口。”

不是楠俊哥哥，而是金楠俊。

意識體和金楠俊的目光同時鎖在走進房間的雲沫身上，隻是一秒的功夫，身體的掌控權再次被轉換。

“你發現了。”金楠俊沉聲問：“為什麼還給我做魚粥？”

“因為你快死了。”雲沫挑眉，毫不猶豫地回答金楠俊的問題，“很快你就會為你做出的事付出代價，但是在付出代價之前，你也救了我。”

這是雲沫嘴上的理由，卻不是雲沫心裡的理由。

或許金楠俊也是傀儡？

從離開金家别墅後，雲沫日日思考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也幾乎變成雲沫的心結。

别扭教導她的金楠俊，操控機甲來救她的金楠俊，把無主身份手環給她的金楠俊，如果金楠俊真的想要她痛苦，想要她死亡，又何必去做這些無用的事情，甚至在她的手下，金楠俊也快要死了。

可雲沫不敢去承認金楠俊是無辜的。

老大死在了金家别墅，金家别墅是金楠俊帶着她們走進去的，就這一點，她就沒辦法代替老大去思考金楠俊是否無辜的問題。

“......快吃吧。”勺子在碗邊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待會魚粥涼了。”

意識回溯，金楠俊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忙腳亂開始穿衣服，BTS的宿舍在H國算是比較豪華的，可也架不住七個大男人一起居住，所以難免會有磕碰。

“這是誰放在我門口的健身器材？”剛慌慌張張地跑出門，金楠俊就迎來了夢境醒後的大暴擊。

啞鈴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仿佛剛剛差點絆倒金楠俊的器材不是它。

“啊啊啊啊啊，對不起楠俊哥！”田正國慌慌張張地跑來，拿起地上的啞鈴又慌慌張張地跑走，“泰哼哥！！麻煩幫我拿一下外套！！”

“......知道了。”金泰哼懶散地從客廳沙發上坐起來，旁邊是一臉困倦的樸知旻。

“啊啊啊昨晚我找了一晚上遊戲，怎麼就沒找到碩真哥和沫沫玩的那一款？？”

“要是那麼輕易就讓你找到，那我還要不要做夢了？”金碩真哈哈笑了兩聲，把手機藏得嚴嚴實實。

一切都很正常，仿佛雲沫出現或者不出現，BTS永遠都是這樣，可隻有他們才知道其中的不同。

“要更努力了啊。”鄭浩錫輕聲歎息，“夢境在繼續，小沫也在為了未來努力，我們更不能輕易被落下。”

天已經完全亮了，行程再不趕就會來不及，BTS已經因為雲沫的事情耽擱了快三天的行程，再耽擱下去，粉絲那邊都不好交代，闵允其走在最前方，手裡的冰美式已經是維持精神的必備品。

“楠俊，你還愣着幹什麼？”喝空的冰美式在手裡轉了個圈，闵允其看向站在保姆車邊發呆的金楠俊。

有事情做的時候，楠俊好像很正常，一旦手頭沒了事情，他就開始發呆。

在昨晚的夢境裡，楠俊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