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在美國給長勝找了寄宿家庭，學校的手續也都辦好了，隻等她過去。”凱西堵住萬天拒絕的話，“我在電視上看到萬陽的通緝令了，我不能讓長勝繼續留在這裡。”

“不要！”長勝撲進凱西懷裡，“我不要離開爸爸，我不要離開凱西姐姐。”

她喊她姐姐，凱西抱起長勝，眼淚流進她的頭發。

凱西問萬天：“萬陽有沒有聯系家裡？”

萬天搖搖頭。

“如果他聯系家裡，你一定打給我。”凱西再三叮囑，“我可以幫他的，一定打給我。”

凱西幫長勝洗了澡、吹了頭發，換了新衣服，又把一卷錢放進她的書包。

“這是給你的零花錢。”分别前凱西對長勝說，“跟以前一樣，不要告訴爸爸和爺爺。”

幾天後凱西接到萬飛的電話。

“喂，凱西，阿陽讓我帶着長勝去火車站，沒說為什麼。”

“知道了。”凱西猜出萬陽要逃跑，“我去火車站找你們。”

凱西背着裝滿鈔票的旅行袋去到火車站，把錢交給萬天，凱西提出要領走長勝。

“我不想長勝沒前途。”凱西說，“你拿着錢和萬陽走，長勝的事我會想辦法。”

不等萬天回答，萬陽打來電話，“去售票處等。”

“見到阿陽在商議吧。”萬天說。

凱西牽着長勝，沒走幾步又接到萬陽的電話，“别過來，有警察跟着你。”

“什麼事啊？”

“警察要殺我，我出不去，我把車票放下，你等我電話。”

“凱西來了。”

“怎麼把她牽扯進來？”萬陽無奈，“我買她的車票，讓她先跟我們一起走。”

“警察不是要抓萬陽嗎？”萬天挂斷電話後凱西問他，“怎麼要殺他？他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萬天說，“别回頭，往前走就對了。”

萬陽借助電器店的微波爐制造一場小型爆炸，混亂中他把車票的位置告訴凱西，“先上車，我去找你們。”

在長勝驚叫的“快呀，快呀”聲中，凱西拼命地向檢票口跑去。

萬天的腿有舊疾，他摔倒在地，凱西和長勝回身去扶。

“長勝，你快跑！”凱西把錢袋丢出去，砸倒一個追擊者。

有個男人突然冒出來，幫忙解決其他兇徒，又抱起長勝。凱西沒時間詢問他是誰，見長勝沒事，她隻管跟着跑過閘機。

廣播催促着“前往金馬士的火車就要開車”，車門口剛剛幫忙的男人把長勝交給凱西，轉身向車尾跑去。

“他是誰？”抱着長勝坐在位子上，凱西才平複心情，問萬天那人的身份。

“那是我的小兒子，萬飛。”

凱西不住的發抖，懷裡的長勝反而安慰起她：“姐姐，不要怕。”

“沒事。”凱西親了下長勝的額頭，“沒事。”

萬陽一瘸一拐地走進他們所在的這節車廂。

“阿勝，是爸爸啊。”萬天讓長勝起身，去抱抱萬陽。

“爸爸！”長勝哭着跑過去。

凱西也站起身，對上萬陽的目光，心情難以言說。

“爸。”萬陽抱着長勝走到座位旁，“凱西。”

凱西很想扇萬陽一個耳光，但礙于長勝在，凱西硬生生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