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萬陽還來抱她。

“對不起。”萬陽在凱西耳邊說，“我不該讓你卷進這種事。”

“長勝就該卷進這種事嗎？”凱西發現萬陽肩膀受傷，“你先坐下，我看一眼你的傷。”

“去自首吧。”萬飛幫凱西說出她沒說出口的話。

“這件事，那幾個警察也有份的。”萬天辯解說，“讓阿陽去自首，豈不是讓他去送死。”

萬陽沒講話，他低頭看着凱西，觀察她的反應。

“長勝不能一輩子跟你東躲西藏。”凱西說，“你有為長勝考慮過嗎？”

“你呢？”萬陽反問，“你把她留給我的時候，沒想過會有今天嗎？”

萬飛和長勝被這段對話攪得雲裡霧裡時，又聽見萬陽說：“阿勝喊你姐姐的時候，你不會心虛嗎？”

“我替你心虛。”萬陽說，“讓自己的女兒喊她姐姐，我替你心虛。”

“你有好到哪裡去？”凱西提高音量，“你有盡到一個爸爸的責任嗎？”

“我沒有，你沒有，我們兩個小巫見大巫罷了。”

“萬陽！”

“媽媽。”長勝抱住凱西，“我什麼都知道，我什麼都不怪，不要和爸爸吵架。”

“長勝，不要哭。”凱西的眼淚卻掉下來，“是媽媽不好，媽媽沒照顧到你，媽媽送你去美國……”

“阿勝哪裡都不去。”萬陽打斷凱西，“你想阿勝沒媽媽之後再沒爸爸嗎？”

“她有爸爸和沒爸爸是一樣的了，沒區别。”

“你别想送阿勝離開。”萬陽說，“你已經離開我一次了。”

萬陽想從凱西手裡接過長勝，凱西不肯；長勝也緊緊摟住凱西的脖子，生怕凱西會走。

“媽媽。”長勝哭，“媽媽好，爸爸也好，美國不好，我不去美國。”

“不去，不去。”凱西憐愛地親吻長勝，安撫着，“媽媽再也不提了。”

“不對勁。”火車漸漸停下來，萬陽拿起背包，“我們走。”

聽到一聲槍響，萬陽讓凱西帶長勝藏起來。可追擊的人太多了，萬天擋住一個警察，說他走不掉了，讓萬陽和凱西帶着快走。

萬陽打碎車窗跳了出去。

“阿勝，快。”

“不要怕，阿勝。”見長勝有些猶豫，凱西說，“不會有事的，媽媽演示給你看。”

凱西跳出車窗，長勝正準備模仿她的動作，就被一個警察抓住小腿。

“爸爸！”長勝大叫，“媽媽！”

“阿勝！”

萬天因長勝的哭喊分了神，被警察開槍打死。

警察越來越多，萬陽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帶着凱西先跑。

狡兔三窟，萬陽帶凱西回到他其中一個窩。

“長勝的事，我會想辦法。”萬陽幫凱西脫下鞋子，在磨破的地方塗上碘伏，“你現在回去警察一定去找你的麻煩，等事情解決了我再送你回家。”

“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跟你沒完。”凱西推了萬陽一把，“你到底惹了什麼人？是誰綁走長勝？”

“我的老拍檔，肖恩。”

“誰？”

“王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