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能有幾分像你，已是人間好顔色。

01.

“你就是傾城王妃。”

傾城款步走下台階，看着金鳥籠外的女人，“你是誰？”

“我是誰，對你來說重要嗎？”

“不重要。”傾城走近了，“因為看見你，我好像是，在照一面鏡子。”

“我知道你是誰了。”傾城笑道，“你是北公爵夫人。”

人人都說，北公爵無歡想得到傾城王妃。

原因一目了然，因為他的夫人與傾城王妃有七八分像。

“可是人們隻說我與你有七八分像，卻不說我和無歡自出生起就認識了。”青鳥隔着金欄杆望住傾城，“無論有沒有你，我都會是他的北公爵夫人。”

“那你為什麼還來見我呢？”傾城問。

青鳥笑了，“我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有多美。”

謊話，青鳥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特别是，她好不容易才甩脫侍女，又避開守衛，怎麼可能隻為了看一看已經借由畫像欣賞過多次的，傾城的美貌？

雖然她真的很美，青鳥的目光駐足在傾城的美貌上，不曾挪移半分。青鳥想，倘若她是個男人，她一定會愛上她。

“那你把這鳥籠打開，我讓你看個清楚。”見青鳥盯着自己出神出神，傾城哄誘道，“甚至說，你想摸個清楚都可以。”

“你和我講這些最是沒用了。”青鳥說，“我沒有鑰匙，我什麼都沒有。”

青鳥還是隔着欄杆觸到傾城的臉頰。

“你可是北公爵夫人。”傾城托住青鳥的手背，将臉頰貼近青鳥的手心，“你開口，誰會不聽你的？”

青鳥被傾城的舉動吓了一驚，但她很快适應了。那是女人的臉，捧住她如同捧住一輪月亮；月亮不會呼吸，傾城卻用嘴巴吐出氣，吐在青鳥的掌心，虛虛浮浮。

像在挑逗。

青鳥沒經過這個，霎時紅了眼角，臉上也染了绯色。

“無歡不會給我的。”青鳥抽回手，強裝鎮定，“他最讨厭我過問他的事。”

“你這樣聽話，男人隻會覺得你無趣。”傾城招手，輕而易舉地把後退幾步的青鳥勾回近前，“我可以教你怎樣讨他的喜歡。”

青鳥有所動搖，傾城繼續說：“你把鑰匙拿來，我才好手把手地教你。”

“誰要你教？”青鳥底氣不足，說出來的話是軟塌塌的，“什麼手把手？”

“你們兩個，總有一個要用到我。”傾城添了一點威脅，“不是你，就是你的無歡。”

“你……”青鳥當真要哭出來了，她被傾城呼過氣的手掌發痛發麻，心也跟着發痛發麻。

“你自己想清楚了。”看着青鳥的模樣，傾城逗弄她的心更甚，“等你的無歡不要你了，你這樣掉眼淚可沒有用。”

“他把你當作奴隸。”青鳥反擊道。

“奴隸又怎麼了？”傾城大無所謂，“你是他的夫人卻得不到他的愛，不也和奴隸沒兩樣嗎？”

“我……”青鳥說不過傾城，“你……”

“小可憐。”傾城用手背蹭了蹭青鳥的臉，“當真隻有我被困在籠子裡嗎？”

但不得不說，無歡把他的小鳥養得真好。她的頭發那麼順那麼柔那麼亮，她的皮膚比最上等的玉還要暖白，她的手細到沒有一絲紋理，她的眼睛水亮清澈過山泉。

正是這樣的可愛最讓人愛不釋手，正是這樣的單純最好騙。傾城有信心騙到她。

“瞧你，委屈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