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來這裡的!”
兩句話同時響起來,一句出自傾城,一句出自無歡,但都是說給青鳥聽的。青鳥一愣,下意識地還是向無歡看去。
也是那一愣神的功夫,傾城把青鳥挾在懷裡,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放了我。”傾城對無歡說,“不然我殺了你的小寵物。”
“我有了你,還要她做什麼呢?”無歡從暗影裡走了出來。
傾城的匕首随無歡的逼近愈發抵進青鳥的肉裡,破了,血滴碌碌地淌下來,一起下來的還有青鳥的眼淚。
傾城讀不懂無歡的眼神,隻看他上下碰了碰兩片嘴唇,緊接着一道黑影閃過,她的匕首落地,青鳥也回到無歡的懷抱。
小寵物鬧脾氣了,青鳥不要無歡抱她,捂着脖子上的傷口,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
無歡傍晚才去看青鳥。青鳥坐在鏡前查看傷口,無歡則看着鏡中的她。
“你們都下去吧。”無歡攏起青鳥的長發,“我來給她塗藥。”
等仆人都退盡了,無歡在青鳥身邊坐下;青鳥卻在無歡坐下的一瞬間站起身,還踢翻了擺放藥瓶的小桌幾。
青鳥顫了一下,無歡從她擺動的裙角中看得清晰;但隻顫了一下,片刻後青鳥沒動作了,定定地站在那裡。
很安靜,能聽見呼吸聲——無歡的呼吸聲。順着衣裙的褶皺看上去,無歡看見青鳥微微咬住下唇。
無歡握住青鳥的腳踝,隻稍一用力,青鳥便撲倒在他懷裡。無歡翻過身,又把青鳥困在身下。
“生氣了?”無歡的嘴唇擦過青鳥的下巴。
“沒。”青鳥躲避無歡的貼近。
那就是生氣了。無歡抱着青鳥坐起身,垂首輕舔青鳥傷口上薄薄的血痂。感受到舌尖不安分地遊走,青鳥的手指嵌入無歡的肩膀,雙唇間瀉出幾個音節。
“無歡……”
“嗯。”
回答的鼻音哼在脖頸,另是一種戲癢。
“我不喜歡這樣……”
停了舔舐,無歡終于想起自己是來哄青鳥的。
“就快到你生辰,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鳥籠的鑰匙。”
“這個不行。”無歡拒絕地幹脆,“換一個。”
“我想回家。”
“等事情處理好,我們就回家。”無歡其實早備好了禮物,“我給你買好多好多漂亮的首飾和衣服,好不好?”
“不好。”青鳥站起身,連帶着把無歡拽起來,“你走。”
青鳥向寝宮外推搡着無歡。無歡任由青鳥推,又碰的一聲被關在門外。
“我真的走了。”
聽不到答話,無歡轉而對照顧青鳥的奴隸說:“如果夫人再去到不該去的地方,你們知道下場。”
下場,當日跟随青鳥的兩個侍女依次從一衆奴隸的眼前擡過——先是兩顆頭,後是兩具軀幹。
衣服和首飾也是這樣被擡進青鳥的寝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