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小心有鲨魚。”夏乾坤握住楚随的手，“小金魚可不适合遊在海裡，鹽分太高，會把你的皮膚咬壞。”

楚随站上甲闆，泳衣外是夏乾坤為她披好的浴巾，“我會留神的。”

“我不是給你買了一個大魚缸嗎？”夏乾坤親吻楚随濕漉漉的嘴唇，“還是在淡水裡更安全一點。”

“建泳池也太浪費了。”楚随說，“隻偶爾想遊，在海裡很方便。”

“能把你留在我身邊，怎樣都不算浪費。”

瘋子，楚随腹诽，甜蜜的回吻夏乾坤。

他們近來愛得十分美滿，連拌嘴都不見，隻有體貼與依順——他對她的體貼占多，她對他的依順占多——如同做場好夢。

貨輪上的生活很單調，明天基本上是對昨天的重複，楚随現在不被允許上岸了，為了彌補這一點，夏乾坤熱衷于每天為她創造驚喜。

“楚，來我這裡。”夏乾坤從木箱中提出一串白玉色的葡萄，“你上次說想到岸上去，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楚随已很少對夏乾坤說“不”了。

偶有例外。

“你記錯了。”楚随摘下一粒葡萄，“我說的是白葡萄酒。”

“是嗎？”夏乾坤雙手撐在木箱上，傾身去吃楚随放在唇間的白葡萄，“下次一定讓你喝到。”

楚随好奇夏乾坤對她的寵愛能延續到幾時。

楚随更好奇，等他對她的熱情燃盡了，他是會将她轉手贈給别人，還是會放她走。

或是說，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人的生命會比熱情先燃盡。

白葡萄酒送到了。

“太甜了。”夏乾坤喝了一口就放下酒杯，“不是我的口味。”

“對我來說剛剛好。”楚随輕碰夏乾坤的酒杯，撒嬌似的示意他繼續喝，“我以為你也會喜歡這味道。”

夏乾坤迷迷糊糊地灌下大半瓶。

“我知道你有很多洋酒。”楚随一杯沒喝完，“我沒喝過，我想嘗嘗。”

“很多種酒混在一起喝是會醉的。”

“我不怕，你怕嗎？”楚随眨眨眼，“難得今天有興緻嘛。”

“好啊，我還沒見過你醉的樣子。”

夏乾坤不明地注視下楚随喝空杯中的葡萄酒。

灌醉夏乾坤沒花費楚随許多手段。夏乾坤的酒品出奇的好，醉後昏沉地睡過去，不吵不鬧。

“夏乾坤？”楚随試探性地喊他的名字。

“嗯。”夏乾坤應答一聲，翻身，睡得更熟了。

楚随拿走夏乾坤的鑰匙。知道快艇在哪裡，知道如何發動快艇，楚随與逃離的距離隻剩從房間走到快艇。

貨輪上安靜地像是沒有人。

真的沒有人。

這一切來得太輕易，面對快艇楚随猶豫着，她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回答夏乾坤身邊，當今晚的事全然沒有發生過——夏乾坤也一定會這樣做；另一條是賭，賭老天站在她這邊，賭命運此次偏愛她，然後她可以回家。

楚随選擇第二條路。

“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