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倪永孝不停安慰,“我的真真,不哭了,乖。”
到家後倪永真仍在哭。
“永義,别坐在這裡了。”出門做事前倪永孝囑咐,“上樓哄哄小妹,哄她睡覺。”
“除了你,還有誰能哄住她?”
倪永孝記挂這句話整完,搞定四大天王和差佬,他即刻返家,去到倪永真的卧室。
哭得沒力氣,聲音小了,眼淚還在流。
“我讓小哥回去了。”倪永真解釋說,“他剛剛差點陪我掉眼淚。”
“嗯。”
“哥哥,你不要掉眼淚。”倪永真拉住倪永孝的手,“我已經沒那麼……沒那麼害怕了,隻是眼淚止不住。”
“你乖了。”倪永孝躺在倪永真旁邊,輕輕親吻她的額頭,“我們真真最乖了。”
倪永真抱住倪永孝,将他身上的寒氣捂暖。
“哥哥……”
“我在。”
“不要離開我。”
“哥哥哪裡都不去。”
“永遠不要離開我。”
“好,永遠不會離開你。”
他的真真是大話精,明明心裡那麼驚那麼怕,還說自己沒事了。她昂起頭,失措尋找他嘴唇;終于找到後,傾倒所有張惶般地吻下去。
他沒躲避,于是他們崩塌再重建。
分秒之内,衣服拆卸;頭發鋪天蓋地,仿佛青紗帳。無暇贊歎美麗——嘴唇貼合,嘴唇之上的眼睛緊閉。睜開後有眼淚湧出,霧蒙蒙,像大瀑布。
這樣做,是對的嗎?是健康的嗎?是善良的嗎?不願多想,想來會頭痛。而肌膚貼合多惬心,又柔軟,又溫暖。他們都沒有了多餘力氣,剩下的所有,隻堪堪足夠對方。
他的手指像嘴唇,他的嘴唇像手指,漸漸她分不清。何必分清?它們都在她身上,此一時與彼一時,無所謂。可是跑到哪裡去了?很深很深的地方。她排斥他如排斥異物,他堅持,奮不顧身。
他變燙了,她被他灼傷。她有些想要推開他,他收束,隻以一種更燙的溫度燒傷她——作為恐吓與懲罰——她屈服了。
“我愛你。”闖入前他強調,為使她寬心,為使他寬心,“我是真的愛你。”
她痛得嗚咽,但想到這是愛,所以全部忍受了。
“好乖。”他誇贊加表揚,“我的……我的寶貝。”
她想要他的誇贊與表揚呀,平時她淘氣,鮮少得到;從前又都是他依從她,極貼心,她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為他付出。她勸說自己大方。
反正,她也愛他。
她也愛他,她也愛他,她也愛他——無論哪種愛。
可他愈發過分了,動作粗魯,又很重;她疼得受不了,掙紮着想離開。
“我……不要了……拜托……”
“沒事了,沒事了。”
毫不吝啬,盡數交付。
大汗淋漓。
倪永孝幾乎把倪永真圈進懷裡,如抱小嬰兒,嘴唇貼住她的脖子,又似乎貼住她的耳垂,用一種極微的聲音說:“真真,以後隻有我們了。”
迷茫着,倪永真不太懂這句話的含義。但是,說這句話的人是哥哥呀,哥哥一定懂。
所以倪永真覺得她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