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喊人。”

把人領到面前，除去一句指令，倪永孝不給其他提示。

倪永真先是看了眼倪永孝，緊接着上下打量陳永仁一番，“阿哥好，我是真真。”

“倪永真，你小妹。”倪永孝拍拍陳永仁的肩，向他介紹，又對倪永真講：“我還有事要忙，真真，帶阿仁去拜爸爸。”

“真真。”陳永仁沖倪永真點點頭，便要往靈堂走。

“等一下，你領帶打歪了。”倪永真幫陳永仁整理好領帶，又理了理喪服，“哥哥也真是的。”

陳永仁不知道倪永真在埋怨倪永孝哪一點，他轉頭看向倪永孝，卻發現他也在盯着自己。

“好了，”倪永真拍拍陳永仁的胳膊示意他回神，“當心一點。我帶你見過哥哥姐姐。阿仁哥，拜了爸爸，我們就是一家人。”

“嗯。”

見過哥哥姐姐，拜了爸爸，倪永真放陳永仁在一邊，轉身去找倪永孝。

“哥哥。”倪永真喊住倪永孝。

倪永孝對身邊人耳語幾句，示意他先走，“什麼事？”

“我有話和你說。”

“阿仁呢？”倪永孝問，“你丢他一個人了？”

“我說，我有話和你說。”

倪永孝抿了抿嘴，“你說吧。”

倪永真拉住倪永孝去偏僻處。

起先她說得極小聲，他竟然沒聽清。

“什麼？”倪永孝向倪永真傾身。

“今晚我能自己睡覺了……”

倪永真說完，後背貼向身後的牆，拉開她與倪永孝的距離，不安地觀察他的表情。

“我們晚點再說。”倪永孝的大手鉗住倪永真的胳膊，“你去找阿仁，好嗎？”

倪永真點點頭。

“乖了。”倪永孝松開手，“去吧。”

昨天夜裡倪永孝囑咐倪永真注意陳永仁的動向，順便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偷聽器。

“什麼是偷聽器？”倪永真不知道。

“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大概……這麼大。”倪永孝在倪永真的掌心勾畫。

“好癢。”倪永真縮回手，“一定要我去做嗎？”

“哥哥最信任是你。”

她答應，今天卻同他鬧情緒。

“哥哥從沒對你出爾反爾。”晚上倪永孝還是去到倪永真房間，“怎麼這樣對待哥哥？”

“跟我想的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什麼都不一樣。

同哥哥接吻的感覺，在現實世界演戲的感覺……什麼都不一樣。

“我不做了……”

“不做什麼？”

倪永真不回答，倪永孝又問：“你是不喜歡和哥哥一起睡覺？還是不喜歡試探陳永仁？”

“我不知道……”

倪永真用被子蒙住頭。

隔着被子撫摸倪永真，倪永孝想起白天大哥和他的對話。

“阿孝。”看到倪永真和陳永仁站在一起，倪永忠出言提醒，“不要把真真攪進這些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