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算什麼,一百年都過得很快。但我們沒辦法愛一百年了,我們隻能愛兩個月。
01.
“不好吧,”區海文猶豫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有什麼關系呢?隻有兩個月。”蔡泳恩躺在區海文的床上,“兩個月後我們全家移民了,可能再也不回來。”
“一定要走嗎?”區海文坐在床邊,垂頭看着蔡泳恩,心中不舍,“不走可不可以?我家就不要移民。”
“九七了,不走不行。”其實蔡泳恩還不太理解九七的含義,她學着大人的說辭和語氣,學不到深沉或無奈,字句間隻有天真與懵懂無知,“你家轉做正經生意了,當然不用走。”
區海文側躺在蔡泳恩身邊,一隻手撐住頭,“你不回來,我可以去找你。”
“以後再跟我扯上關系,會很麻煩吧。”蔡泳恩撇撇嘴,“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同我拍拖。”
區海文不講話,默默看着蔡泳恩:她睫毛好長,每次眨眼時像有蝴蝶振動翅膀;從額頭到下巴的曲線,是飽滿的,是圓潤的,她在女孩與女人的一瞬間。
撞上蔡泳恩突然轉向他的目光,區海文才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啊。”
“你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蔡泳恩坐起身,有些生氣,“你在和别的女孩子交往,是不是?”
“怎麼會?”區海文也坐起來,“如果有這種事,我當然第一個告訴你。”
“誰稀罕知道。”蔡泳恩扭過頭去。
“你有很多東西都在我這裡。”區海文站起身,“怎麼辦?你要帶走嗎?”
“不知道。”蔡泳恩環顧房間一圈,“爸爸說我的東西太多了。”
“你會丢掉我的東西嗎?在我走之後?”蔡泳恩問區海文,“爸爸要丢掉我的東西了,帶不走的那些。”
“不會吧。”區海文說,“我沒什麼自己的東西,房間又很大。”
“等你戀愛就會了。”
“所以你才想和我戀愛嗎?”區海文無奈,“為了你的東西不被丢掉?”
“也不全是了。”蔡泳恩想了想,“我覺得,如果初戀是你的話,應該也不錯。”
區海文笑了,“初戀是你的話,應該也不錯。”
“所以你答應了!”蔡泳恩跳起來,穿着鞋子站在區海文的床上,“從今天開始!”
“我可沒答應。”但區海文沒阻止蔡泳恩用他的床當蹦床。
“我們拍拖,有什麼意思呢?我們認識那麼久了。”見蔡泳恩不開心,區海文解釋說,“我們又很熟悉,每天黏在一起。”
“蛋糕烤好了。”蔡泳恩反駁之前,區海文搶先說,“下樓吃蛋糕。”
“你自己吃吧!”
“你的包。”
區海文追蔡泳恩出門。蔡泳恩的腳步放慢了,區海文同她并肩走着,護送她回家。
保镖在區海文的授意下遠遠跟在身後,蔡泳恩的背包挎在區海文肩上。
“好了,”區海文說,“這兩個月裡,我天天陪着你。”
“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談戀愛都是在玩,我們也都是在玩。”區海文湊在蔡泳恩耳邊,玩笑問她:“你不會是想和我接吻吧?”
“要死呀你!”蔡泳恩漲紅臉,打了區海文一拳,“五歲的時候,是你親的我,有照片為證。”
“但那時候是五歲啊,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懶得理你。”
區海文突然攬住蔡泳恩的肩膀,在她臉上深深親了一口。
“幹什麼?”蔡泳恩費力推開區海文,嫌棄地用手背猛擦臉頰,“好惡心呀你。”
“你看,親一下都不可以,為什麼要談戀愛?”
說完這句,區海文低頭踢着路上的石子,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蔡泳恩貼近看區海文,在他轉頭躲避之前,飛速親了他一下。
“你呢?”蔡泳恩問,“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