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子怡。”衛景達幾步跑到文子怡面前，“阿義讓我轉告你，他今天有事不能來了。他說抱歉。”

“他慣會将抱歉的。”文子怡低下頭，“票都買好了。我以為，票買好了，他就會來。”

這次輪到衛景達講抱歉。

“你這是做什麼？”文子怡笑出聲，“算了，票送你了。兩張票，帶你女朋友來玩。”

衛景達搖頭，“我沒有女朋友。”

随即他又說：“不如我們今天玩掉吧。”

文子怡沒拒絕，“馬戲表演要開始了，我們先去看那個。”

有兩個并排一起的座位，他們落座。想來文子怡看電影時也是這樣，聚精會神；看到精彩之處，會不自覺地掐住身旁人的胳膊。好在掐住的是衛景達而不是其他人，文子怡的力氣不算大，她的手附上來，他感受到癢多過感受到痛。

“你看。”文子怡向衛景達湊了湊，目光倒還粘在台上，“好厲害。”

此時在表演空中飛人。

“是很厲害。”衛景達的目光在文子怡身上。

換到蟒蛇上場，文子怡的身體和眉頭緊鎖。

“怎麼會有這個？我不知道有這個。”文子怡隻差把頭埋進衛景達懷裡，“我不要看這個。”

怕什麼來什麼，舞蛇女選中文子怡上台互動。

“不要！”文子怡擺手，“請換一個人！”

馬戲團和鬼屋，有什麼相似點呢？有一個，觀衆越是驚叫害怕，越是纏定她。

“沒事的，不要怕。”衛景達鼓勵，“你去呀，我幫你拍照。”

文子怡僵直住了，任由舞蛇女将蛇圍繞她身上。

“不要拍。”文子怡對衛景達做口型，她心知她現在五官扭曲，窘得不像話。

衛景達大笑，按下拍照鍵。

“你壞死了。”文子怡邊走邊說，“都是你慫恿。還有照片，快删掉，丢死人了。”

“怎麼會。”衛景達笑着翻出照片，“你看，多可愛。”

“才不是！”文子怡說着去搶衛景達的手機，“醜死了！快删掉！”

衛景達下意識摟住文子怡的腰。瞬間内他們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瞬間後衛景達先清醒。但衛景達的手沒有松，“那邊有滑翔傘，”他轉移話題，“敢玩嗎？”

“怎麼不敢，”文子怡說，“誰喊出聲誰是小狗。”

文子怡喊出聲時一定是忘了這句話；衛景達沒有提醒。

“诶，不玩那個。”過山車前文子怡拖住衛景達的手，“有投籃，敢不敢和我比投籃？我可是打籃球高手。”

既然提了，他陪她去玩；既然誇下海口，他讓着她。兩個人加起來不夠赢一隻玩偶，文子怡有些灰心。

“套圈的玩偶更可愛。”衛景達自然不會讓文子怡喪氣，“我套圈比較厲害。”

“那我們快去。”文子怡的眼睛像星星，“不要給别人赢走。”

抱得一隻半人高的玩具熊，文子怡帶它去坐摩天輪。

“你好幸運。”文子怡擺弄着玩具熊，“不是所有小熊都有機會乘摩天輪的。”

“你看。”文子怡又捧住熊頭，使它看向窗外的維港，“多美呀。”

對面的衛景達靜靜看着文子怡。

多美呀，夜色與她，衛景達希望這個夜晚持續到永遠。不，永遠太久，變幻莫測，他隻要這确定的片刻。

一圈轉完，衛景達提議：“再玩一次。”

文子怡看了看手表，“下次吧，今天很晚了。”

回去路上衛景達想幫文子怡抱玩具熊，文子怡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