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文子怡将玩具熊向懷内攬了攬，“送我的。”

“說好了，”衛景達微笑重複，“送你的。”

文子怡不講話了，她低頭踩着影子，嘴角也挂微笑。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很久沒見這麼明亮的月亮。文子怡想着，突然覺得地上的影子散晃了。

或是她的心散晃了。

文子怡擡起頭，本想長呼一口氣，卻看見等在她樓下的天養義。

香港是一幅畫，把他們三個人凝住了。一時片刻，隻有風流動。

是天養義先開口：“你回來了。”是“你”不是“你們”。

“嗯。”文子怡點點頭。

接着她走開了——從衛景達身邊走到天養義身邊。

“玩得開心嗎？”天養義幫文子怡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

“開心。”文子怡向上擡了擡玩具熊，“赢了這個，可愛吧。”

天養義沒回答，轉頭對衛景達說：“謝謝你送她回來。”仿佛宣誓主權。

衛景達心有領會，“沒什麼，我先走了。”

看着衛景達的背影，文子怡就要體會些什麼，手一空，扭頭看見天養義拿走她的玩具熊。天養義向垃圾桶去了，文子怡喊到：“你要把它丢了，把自己也丢進去。”

天養義停下動作，原地站了一會兒，乖乖把玩具熊還給文子怡。

“等了很久吧，灰頭土臉的。”文子怡說，“上樓洗洗吧。”

上樓，哪裡是為了一捧水，關上門，天養義急切吻住文子怡。

“等……”文子怡的話說不完，全被天養義堵回嘴裡，陪着舌頭又攪又繞，黏滴滴。

一吻結束，還是天養義先說：“對不起。”

“傻瓜。”文子怡捧住天養義的臉，“我的傻瓜大熊。”

天養義笑了，“我們到房間去。”

不等文子怡瞪他，天養義将她打橫抱起。

玩具熊孤零零坐在客廳地闆上，聽房間裡的人聲。床可憐，快要散架了，但文子怡更可憐些，雖然是天養義先說對不起，他總歸是生氣的。

可是他放她鴿子在先，文子怡想着，在天養義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不劃算，他用力時肌肉硬邦邦的，文子怡牙痛。

“你壞死了。”文子怡嗔怪。

“嗯。”天養義又來吻文子怡的嘴唇，“我壞死了。”

他是個十足的壞人，她無限包容，他不應該生氣。天養義的動作輕了，借助月光，他細細親吻文子怡。

待文子怡睡着，天養義走出房間。他撿起地上的玩具熊，坐在沙發上，擺弄好一陣。

“怎麼不睡覺？”文子怡也走出房間，“我買了禮物給你。”說着她坐到天養義身邊，拿給他一個禮物盒。

天養義拆開禮物盒，“是悠悠球。”

“喜歡嗎？”

“喜歡。”

文子怡點點天養義的臉頰，“喜歡就好。”

“子怡。”

“嗯？”

“我愛你。”

愣神幾秒，想哭幾秒，文子怡定定看着天養義。隔着玩具熊，她向天養義遞去一個親吻。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