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柔和的燈光灑在餐桌上,許是韓國的料理這些天也體驗夠了,權志龍準備的是精緻的西餐。他也和亞曆山大、弗雷德裡克讨論起露營的提議。
“帳篷已經準備好了。”權志龍輕描淡寫地說道,“燒烤設備、飲料和零食也都安排好了。如果你們願意,還可以準備一些遊戲。”
“果然沒找錯‘導遊’啊!”亞曆山大笑着說道,“我對露營沒意見,但你确定姐會答應?”
弗雷德裡克立刻接話:“姐才不會介意呢,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也挺喜歡這種活動的,對吧,姐?”
兩人不知道Kiki早就已經答應了。Kiki優雅地放下刀叉,目光掃過桌上的三人,語氣平靜:“你們倒是替我安排得挺周全。”
“你姐早就答應了。”權志龍微微一笑,語氣中莫名流露出一種炫耀。
第二天傍晚,權志龍帶着Kiki和她的弟弟們來到濟州島一處僻靜的海灣。帳篷早早搭好,篝火升起,火光映紅了海灘,星星點綴在深藍的夜空中,為這片寂靜的海灘增添了幾分浪漫與神秘。
弗雷德裡克忙着擺弄燒烤架,偶爾擡頭沖亞曆山大喊:“哥,别隻顧喝飲料,來幫我搭把手!”
亞曆山大懶洋洋地靠在折疊椅上,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你那點技術,不需要我出馬。”
不遠處,Kiki站在海灘邊,擡頭望向點點繁星。海風輕輕拂過她的長發,目光在夜色中顯得深邃而甯靜。權志龍從她身後走來,手裡拿着兩杯姜茶,将其中一杯遞給她:“這個比冰飲更适合晚上喝。”
Kiki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溫暖的液體帶着姜茶的辛辣,驅散了夜晚的涼意:“謝謝,看不出來你還挺擅長照顧人。”
“算不上。”權志龍聳了聳肩,語氣輕松,“隻是覺得有些事情不需要太複雜,像現在這樣,簡單就很好。”
Kiki低頭看着手中的茶杯,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難掩心裡的好奇:“是嗎?那你覺得,什麼才是複雜?”
權志龍頓了一下,“可能是……那些總要考慮太多東西的事吧。”
篝火旁的岩石微微發燙,海風将火焰吹得搖曳不定。權志龍坐在Kiki身旁,手裡捧着茶杯,目光定定地望向無邊的海面,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深沉而複雜。
“昨天問了你太多問題,也許有點冒失了。”他輕聲開口,語氣中透着幾分遲疑。
Kiki微微側頭看着他,“并沒有,隻是我不太習慣談太多關于自己的事情。”
權志龍點了點頭,垂下眼簾看着手中的茶杯,像是在組織語言:“那今天,換我來說點自己的故事吧。”
Kiki微微揚眉,語氣中帶着一絲探究:“願聞其詳。”
權志龍擡眼看向遠處的海面,語氣低沉:“從2006年出道到現在,我一直覺得自己像在一條軌道上,無法停下,也無法偏離。BIGBANG出道的時候,我們不過是幾個年輕人,有很多熱情,但也滿是茫然。”Kiki靜靜聽着,沒有打斷,隻是目光柔和,仿佛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我們總是拼命努力。練習生時期的艱苦、演出的壓力,都讓我感覺我們要把自己的存在刻在這個世界上。”權志龍苦笑了一下,“《謊言》的成功讓我們一夜之間被所有人關注,但也讓我第一次意識到,成名并不全是好事。”
“成名帶來的壓力?”Kiki低聲問道,目光中多了一分關切。
權志龍點了點頭,眼神微微晦暗:“《謊言》之後,每個人都在期待下一首更大的熱曲,每張專輯都要突破。我們做到了,但這種成功的代價是,我們漸漸忘了,音樂本身應該是什麼。”
“後來,我們有了《一天一天》和《最後的問候》。我們的音樂不斷登頂,我們的名字成為偶像組合的代名詞。但在這種光環下,我卻越來越不确定自己是誰。”權志龍的聲音低了幾分,“我寫的詞,是因為我有感而發,還是因為我知道人們會喜歡?”
Kiki輕輕點頭,語氣平和:“這種困惑,或許是因為你一直在滿足别人的期待,而不是自己的表達。”
“也許是吧。”權志龍歎了一口氣,“這兩年,是讓我覺得最累的時候。我在發《heartbreaker》的時候,被人質疑抄襲。組合也總是被議論和莫名誣陷。就像前段時間,我。。的那件事。我們每個人都經曆了低谷,但重聚讓我意識到,音樂是我們唯一能依靠的東西......可即使這樣,那件指控事件還是讓我崩潰了。網上的評論,甚至身邊人的冷漠,讓我覺得自己像是透明的,被人看穿,卻沒人真的了解。”
Kiki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聲音輕柔而笃定:“音樂對你來說,是你與這個世界對話的方式。你害怕被誤解,是因為你還在試圖讓所有人都聽懂,但音樂本身,不一定需要所有人都懂。”
權志龍靜了一下,低聲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Kiki輕輕一笑,語氣裡透着一絲坦然:“在我看來,音樂是表達,而不是妥協。如果你能找到一種方式,讓它真正代表你自己,别人的看法就沒那麼重要了。”
權志龍的目光微微閃動,像是被她的話觸動了。他輕聲說道:“可我害怕,害怕别人會忘了我。害怕有一天,我的名字會消失在這些聲音裡。”
“名字消失,并不意味着你消失。”Kiki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絲力量,“該走的總會走,該來的也會來。你無法控制别人的看法,但可以選擇自己怎麼面對。”
篝火跳躍着,海浪的聲音掩蓋了他們片刻的沉默。弟弟們的歡聲笑語傳來,為夜晚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