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木的目光落到沙發上。
亂糟糟的。
他不想讓别人看到自己睡沙發的窘樣,就把沙發上的枕頭和空調毯丢回卧室。
卧室的床本來就亂,随手一扔空調毯,顯得更亂了。
沒事。
待會再來收拾就好,反正晚上不睡床。
許沉木這麼想着,走出卧室門。
剛巧一通視頻電話打來。
以為是溫司塵來了,一看屏幕居然是江泛霜打過來的。
許沉木連忙挂斷。
他跑到浴室去打了語音通話。
“媽,我現在不方便接視頻。”
江泛霜:“寶貝兒,在學校習不習慣,還缺什麼嗎?明天讓小劉幫你準備。”
許沉木汗顔,不能說自己睡沙發。
他隻能善意欺騙一下她。
“挺好的,管家什麼都準備了。”
江泛霜擔心:“被子夠不夠?會不會冷。”
許沉木:“媽,現在是夏天。”
江泛霜:“就是夏天才要注意,你怕熱,你喜歡把空調開到14度又不蓋被子,年年都要感冒一場才老實,今年在學校我更不放心了。”
許沉木沒說話了。
他今天為了睡沙發,特意把空調開到28度。
江泛霜:“待會有空了給媽媽回一個視頻通話,我要看到你的卧室才能放心。”
“好。”許沉木乖乖答應了下來。
他一拍額頭,頭疼得很。
就現在卧室那個宛如狗窩的樣子,他怎麼給她看。
【智能家居小o提醒,有訪客到來。】
許沉木把浴室門一關,沒有按下按鍵,而是走到房門口親自開門。
一盒散着孜然香味的盒子伸到眼前。
溫司塵似乎沒打算進來,遞給他,“燒烤。”
許沉木接過燒烤,有一個念頭浮上自己的腦海。
溫司塵,應該會鋪床吧……
“你。”許沉木欲言又止,“那個。”
溫司塵見他糾結的樣子太明顯,問:“學長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忙?”
許沉木硬着頭皮,“嗯。”
*
溫司塵跟他進了房間。
許沉木說完訴求後,溫司塵顯然懵逼了一小會兒。
他擡眸看向許沉木,忍不住笑出了聲:“鋪床?”
“嗯。”許沉木無奈說,“你可以笑話我,但是不能太大聲。”
他已經準備好接受嘲笑。
沒想到溫司塵說: “誰說不會鋪床會被笑話,如果學長什麼都會,那豈不是沒我什麼事了。”
溫司塵将袖子挽起來,牽起被套的一角,把柔軟的被子塞了進去,三兩下就套好了被套,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許沉木站在旁邊:“我能做點什麼嗎?”
不然全讓溫司塵一個人做顯得他格外廢物。
“抱着。”溫司塵把被子塞到許沉木手上。
許沉木老實接住。
然後他将床單拽住角,在空中輕輕一蕩,輕盈的床單在床上瞬間攤開,鋪的非常完美。
“好了。”
“你真厲害。”許沉木不由誇贊。
溫司塵拍了拍枕頭,放在了床頭,說:“學長之後還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時找我。”
“好。”
今晚是媽媽突然打電話,之後就算真有什麼事,他也不好意思再麻煩溫司塵了。
“不早了,學長早點休息。”溫司塵說了句晚安。
“對了。”許沉木喊住他。
一想到燒烤小學弟因為誤會而給他送的道歉食物,他心中别扭,“代我向學弟說聲謝謝。”
“不。”
許沉木擡頭不解。
“周星宇把我的e弦摔斷了,”溫司塵說:“在弦換好之前,我不會和他說一句話。”
許沉木點點頭,小男孩嘛,從小就有你搶了我的奧特曼,我撞壞了你的積木之類的吵架理由,雖然嘴上會說再也不和他一起玩了!但過幾天總會和好。
而且換弦很快的。
總之這就是小男孩們之間的小争吵。
許沉木小聲嘟囔,“那還不是一下換好了。”
溫司塵說: “明天我把琴送去意大利,把四根弦全都換了順便升級一下部件,沒有半年是拿不回來的。”
溫司塵就好像看透了他心裡的想法,所以開口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好吧。”
溫司塵靠近他,一本正經的問,“難道真的像周星宇說的那樣,學長吃醋了?”
“怎麼可能!”許沉木立刻否認,“我隻是。”
他想了一下。
自己為什麼會在意别人在溫司塵床上玩他的琴?
大概……大概是因為那把200萬的小提琴吧,器樂生的樂器就像是戰士的武器,主人愛護呵護着,一般都不會給其他人玩的,除非關系非常好。
那麼貴的琴一摔,許沉木隻是心疼琴而已。
沒錯。
“我隻是擔心那把琴被周星宇摔壞。”
溫司塵顯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