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木問:“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慕容江說:“你身邊的朋友、同學、老師等可以是各式各樣的人,唯獨伴侶,永遠得我們點頭。”
“她隻是和我說了幾句話。”許沉木感覺不可思議,連說話的音調都提高了幾分。
“有些東西有必要扼殺在搖籃裡。”慕容江坦然說着,看向他,“你最近與一個叫溫司塵的同學走得很近?”
許沉木面露驚詫,擡頭看向慕容言軒。
慕容言軒:“不用看我,這種像小孩跟父母告狀的事情我不會做。”
他說得對,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了,爸媽對這方面一直管教很嚴。
“對。”
許沉木低下了頭。
“溫家的珠寶行最近股市下跌超4%,他是溫家獨子,為了家族考慮接近你也是人之常情。”
許沉木說:“他不是這種人。”
“你們年輕正盛,一時沖動墜入愛河是很正常的事情,今天的事情算是我給你們的一個警告。”慕容江繼續說,“我可以将她調到H海,溫家的珠寶行,我同樣可以。”
聽到這話,許沉木下意識縮緊手指。
“慕容言知就是因為喜歡上了一個普通女孩,鬧到與家裡決裂的地步,如果我一個兩個兒子全都是這幅德行,那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太失敗了。”
慕容江站起來,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離開了客廳。
“……”
客廳裡隻剩小狗喘氣聲,在地上玩着玩着跳到了許沉木身上,伸出舌頭躺在他腿上轉圈。
“你沒事吧?”
“沒事。”
慕容言軒的語氣習以為常,“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習慣就好。”
許沉木表情凝重,突然問:“小軒,你說他們控制我的人際關系,注重我的健康,不允許我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是因為把我當親生兒子嗎?”
還是因為時刻要準備好一副健康的身體器官。
“……當然。”
慕容言軒也被他問得一愣,“大概是慕容言知為了感情和他們斷絕關系這件事情,給他們帶來的沖擊太大了,所以你露出一點戀愛的苗頭,他們都會很緊張。”
許沉木沉默片刻,不再問了。
“但是我發誓,溫司塵真的不是我告訴老爸的。”慕容言軒舉起三指發誓。
許沉木輕笑一聲,“我知道。”
看他心情低落,慕容言軒安慰說:“他們隻是太關心你。”
關心?
如果剛剛沒有翻到那份體檢單,他會聽話,會順從,從前不管安排什麼都照做,認為爸爸媽媽關心則亂,但是他現在心中湧現一種情緒。
一顆名為叛逆的種子在心底悄然發芽。
回到房間。
許沉木淡然拿出手機打開聊天界面,打開置頂對話框發送消息:
【明天去領證。】
對方秒回:【什麼證?】
【結婚證。】
【???】
在一大堆消息彈出震動時他将手機熄屏,關機,不去看任何消息。
做完這一切,他躺在床上忽然感覺自在,從小到大爸媽不允許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抛卻了慕容家養子的身份可以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