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木一躲,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失重感令他下意識緊閉雙眼,下一秒腰就被攬住,跌在溫暖的懷裡。
他手裡還拿着酒杯,茫然擡頭:“嗯?”
酒吧昏暗的氛圍燈光晃動,映亮了溫司塵的側臉,光線朦胧暧昧,顯得輪廓更加分明。
許沉木想把自己撐起來,手一伸出去就落了空,差點又翻下去,他現在以一個極其高難度的動作靠在溫司塵的臂彎上,腦袋意識迷糊,親密接觸間能依稀聞到溫司塵衣服上淡淡的香薰味。
葉灼松了口氣,“你來了,這裡交給你了。”
“嗯。”
溫司塵把許沉木扶起來坐好,吧台的凳子很高,稍不留神就會倒下去,不适合喝醉的顧客坐,許沉木坐在上面搖搖晃晃的。
酒吧服務員立刻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拿來了空調毯和溫水,把他們兩人帶到了角落的安靜卡座。
“啪——”
許沉木掏出戶口本拍在卡座桌子上,說:“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呢?帶了嗎?”
溫司塵注視着桌子上暗紅色的戶口本,印着‘居民戶口簿’字樣,他才意識到許沉木那句領證不是在開玩笑。
“沒有。”
許沉木酒醒了一點,責怪般說道:“我都說了讓你拿。”
“……”
溫司塵欲言又止,“學長,你是認真的?”
下午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他的頭腦快速運行到爆炸,以為許沉木隻是說說,沒想到真的帶了戶口本來。
可是許少爺在國外呆久了不知道,在這個國家還不能同性結婚,就算帶了也沒有用。
“當然。”
酒精的後勁湧上,許沉木頭暈暈的,眼尾泛着微紅,“算了,不願意我找别人去。”
許沉木拿起戶口本就要走,既然不配合那就約下一個。
突然。
手腕被攥緊,身體不受控制地跌向拽過去的方向,整個人都貼在了溫司塵的胸膛上。
“你想去找誰?”
“餘暮文,萬澤,方碩,我那裡還有很多情書。”
許沉木報了一大堆名字,頭好暈,如果清醒着他能報更多名字,上學期收的情書有滿滿一抽屜,總有一個人願意和他領證的。
說什麼伴侶必須爸媽親自過目,他偏不信。
許沉木站得不穩,微弱的掙紮換來對方更大力氣的禁锢,将他緊緊擁在懷裡。
靠在溫司塵胸膛上聽着心跳,心中難得的再次悸動。
“原來你還有這麼多人選,真傷心。”
“?”
他的腰被摟緊,隻能被迫擡頭,溫司塵漆黑深邃的眼眸映出了他的模樣,視線漸漸下移落在他的唇瓣上。
許沉木眉心微皺,擡手拉住了溫司塵的衣領讓他被迫彎腰,吻了上去。
空氣中彌漫着暧昧與情愛的滋味,濃烈的酒精充斥在兩人的唇齒間。
腰上寬大的手微不可察地輕顫了一下,慢慢向上移動按住他的後頸,吻地溫柔綿長,剝奪了他所有的呼吸,像是故意奪回主導權,也像新手完全不懂接吻。
“會換氣嗎?”許沉木短暫找到呼吸間隙,邊喘氣邊嘲諷。
這人吻技真差。
下一秒,侵略性的吻席卷而來,一手捧着他的臉一手固定住他的後腦勺,令他無處可逃,隻能被迫承受着被裡裡外外侵入熱吻,對方見他喘不上氣,惡劣地松開輕咬着紅腫的薄唇,給了他僅僅兩秒的呼吸時間,然後又深入吻了起來。
許沉木愣住了,這哪裡是不會換氣?他有些後悔剛剛言語挑釁溫司塵。
自己的呼吸完全被掌控,無力地承受着猛烈的吻,整個人被吻地暈頭轉向,每個吻都隻會留給他兩三秒的時間呼吸新鮮空氣,看他呼吸急促貪婪地吸入空氣後再次反複吻上。
根本就是在折磨他報這句嘲諷的仇。
“唔……”
許沉木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和剛剛的主動挑釁不同,顫抖着手仿佛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動物,想要僅存的一點空氣。
“我會換氣嗎?”
他被親軟了腿,雙眸迷離注視着溫司塵,手裡不服氣地拽着他的衣領用力了一分。
溫司塵一聲輕笑,幹脆将他放到了卡座上,俯身而下再次吻了上去,他終于慌了,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說話,讓他完全喘不上氣。
酒精的作用在此刻發揮到極緻,他整個人都陷入了微醺的狀态,臉頰通紅,舌頭有些麻,自己的嘴唇仿佛變成了對方的領地,可以随意進入巡查,攻占每一寸地方。
“會不會?”溫司塵又問了一遍,逼着他承認。
“會會會!”
許沉木酒都醒了一半,被迫承認了他會換氣,溫司塵這才放過了他。
他喘息着,眼神誘惑失控,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體驗,醉酒帶給他的羞恥與纏綿激烈的吻,讓他渾身散發着誘人的情欲。
剛重獲呼吸,許沉木一腳踹了過去,“你到底談過幾任。”
這個吻技,不像第一次。
“沒有談過。”
“不信。”
“從我六歲起,喜歡的就隻有你一個人。”溫司塵說,“和我一起回家,拿戶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