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折騰到晚上九點,期間許沉木吐了兩次,胃裡特别難受,剛開始一直清醒地嚷嚷要回家,在酒吧廁所吐了兩次後徹底醉暈了。
還好這所高檔酒吧做了分離式設計裝修,洗漱區這邊寬敞幹淨,擺着奢侈香水,沒有異味。
緩了很久很久,許沉木隻能坐在酒吧廁所瓷磚上,半個身子勉強靠在洗手台旁邊。
“很難受嗎?”
“說不上來。”
溫司塵蹲在他面前,細心幫他擦着嘴角,夜晚酒吧柔和的燈光下總是有讓人浮想聯翩的氛圍,門口來來往往的顧客都快步路過盡量不看他們,這種事在廁所發生的多,都見怪不怪了。
“我再也不喝酒了……”
原來叛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嘴巴裡的甘苦味消散不開,烈酒的後勁很大,胃裡滿是灼燒感。
溫司塵把他扶起來,“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你敢。”
盡管許沉木現在喝醉了,可皺起眉威脅起來還是很順口,他說:“我現在喝醉了,不能回家。”
“好。”
許沉木躺在副駕駛時還有一點意識,恍惚間要伸手去抓安全帶,可是他忽然覺得安全帶離他好遠。
溫司塵幫他系好,然後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開車。
二十多分鐘後。
車輛一點要停的勢頭都沒有,一直往前開,許沉木擡眼目光往車窗外看,發現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少,行駛到了僻靜的道路。
這是要開哪去?
“你家在哪啊,怎麼還沒到。”許沉木腦海一陣眩暈,不禁有了不好的念頭。
開這麼偏僻的地方,把他賣了都不知道。
溫司塵認真開着車,“有點遠,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
“還有半個小時?!”
“嗯,所以我才住宿。”
許沉木暈了,想把車窗按鈕按下來,發現被主駕駛座鎖住,他彎起手指用指關節敲擊着車窗,“開一點,好悶。”
夏季暖風吹進跑車裡,熱熱的,吹不散他昏沉醉酒的腦袋,車窗隻開了兩厘米左右,還是悶悶的。
溫司塵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提前說:“吹大了風會頭暈。”
“……”
許沉木靠在座椅上,煩,很煩。
*
好不容易熬過半個小時,路邊的樹木漸漸變成了橄榄樹和柏樹,路燈也和道路上的完全不一樣,一排排花卉拱門像私家花園似的在頭頂略過。
這是一座莊園。
雖然知道溫司塵家境殷實,但是他下車後還是被面前的場景給美到恍然。
夜幕下的夏夜花園裡環繞着點點螢火,花圃中間綻放着用心培育的玫瑰花,噴泉噴灑出來的水霧輕灑。
溫司塵扶着他進了大門。
他身上沒有力氣,幹脆靠在了溫司塵肩頭,本來喝高度雞尾酒就醉了,坐了這麼久的車更加頭暈。
“少……”傭人小跑過來,看見自家少爺身上挂了一個男生,震驚不已。
“噓。”
溫司塵食指抵在唇邊,小聲問:“爸媽在家嗎?”
“在。”
溫司塵擡頭看了一眼,“别告訴他們我回來了,如果看到,就說我喝了點酒,回來就睡着了。”
“好的。”傭人手突然不知道該往哪放,問:“少爺,需要我們幫忙嗎?”
“不用。”
許沉木眼神迷離,全身掩蓋不住的酒氣,冷白的膚色染上酡紅,“床呢,我要睡覺。”
溫司塵歎了口氣,剛剛嚷着來要偷戶口本,把他帶來了又說困,真是拿他沒辦法,“好了好了,我帶你去睡覺。”
“現在。”
“嗯,現在。”
傭人馬上說:“少爺稍等,我去打理出一間客房來。”
“他睡我房間。”
“啊?”
傭人們目瞪口呆看着少爺把人橫抱起來,上了樓。
兩個月沒回家,房間依舊整理的整潔。
溫司塵把許沉木一路抱到卧室,小心翼翼把他外套脫下,放在床上掀開被子。
下一秒,手突然被按住,許沉木坐了起來,眼眸含着醉意盯着他。
“怎麼了?”溫司塵問。
“身上真難聞,我要去洗澡。”
溫司塵:“……”
喝醉後洗澡對身體危害很大,一定不能洗,得找個辦法糊弄過去。
還沒等他想到辦法,許沉木已經下了床。
溫司塵說:“跟我來。”
他的房間主卧有一個浴室,把許沉木帶到了浴室裡,在瓷白浴缸中放了一點點溫水,扶着他走了過去。
許沉木腳踩在白瓷浴缸底,冰涼的觸感令他下意識後縮。
溫司塵彎腰伸手試了一下浴缸裡的水溫,又加了一點熱水,“這次可以了。”
許沉木皺眉,不想再進去,轉身就走。
“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