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溫司塵輕笑一聲,看着他走到浴室門口的全身鏡前,仔細看鏡子裡的自己。
比起剛剛酩酊大醉不同,此時的他微醺,整個人被酒意浸醉,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走在地上像踩在雲朵上飄飄然的。
許沉木嫌棄地拽着自己的衣領,剛剛不小心弄髒了,幹脆解開了扣子,從脖頸處的第一顆,慢慢解開,直到一件白色的襯衫徹底掉落在地上。
溫司塵坐在浴缸旁,欣賞着這幅畫。
他身材清瘦腰背挺直,腰身尤其的瘦削,大概和他格外挑食有關,整個人的骨感優美到恰到好處。
許沉木還是想把自己身上的酒味洗掉,他試探着又踏進了浴缸,水溫溫熱了不少,可是太少了,坐進去還是很冷,他又想爬出去。
這次溫司塵把他攔了下來,“再玩下去會感冒的,沒關系,你先坐下很快就不冷了。”
浴缸裡的人總算消停了一些,溫司塵将毛巾打濕,幫他把剛剛弄髒的地方和酒漬擦拭幹淨。
***
許沉木喝斷片了。
依稀記得昨天在酒吧等溫司塵的時候,賭氣似的喝了五杯酒,然後發生了什麼?不太記得。
頭暈沉沉的,過了一夜後喉嚨更幹燥了。
許沉木腦海裡猛然閃過一串記憶,捂住自己嘴,昨天親吻帶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很真實,不像是夢,他的視線環顧了一下四周,空曠陌生的大卧室,連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這是哪……
他揉了揉自己眉心,掀開被子低頭看到身上一套沒見過的睡衣,瞬間驚醒。
“我的衣服?”
“我換的。”
溫司塵從門口走進來,他穿着一身休閑的運動服,額頭上的碎發被發帶箍起,露出額頭更顯得面龐輪廓利落,整個人寬松散漫看起來剛晨練完。
許沉木茫然:“那我貼身的衣物……”
“也是我換的。”
“???”
許沉木很想看看褲子裡那件到底有沒有換,但現在溫司塵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好意思去查看。
溫司塵解釋道:“你昨晚一直說要洗澡,不答應你就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浴室就幫你洗了。”
“幫我洗?”許沉木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溫司塵不輕不重嗯了一聲,“準确來說,我是用溫水一點一點幫你擦的。”
許沉木完全忘記了。
浴室裡朦胧模糊的畫面一段一段閃過他的腦海,他愣在床上,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所以,這是哪?”
“我家。”
許沉木絕望地閉上了眼,他的一世英名難道就要毀于一旦嗎?!“你怎麼把我帶這裡來了。”
溫司塵非常無辜,“是你說要來拿戶口本的。”
他嘴裡的話瞬間被堵住。
“戶口本還要不要拿?”溫司塵倚靠在牆上,語氣悠閑反問。
“拿。”
許沉木慢慢回憶起來了,昨天約他出來就是為了去領結婚證,不拿豈不是白費了他大半夜來溫司塵家,還……還洗了澡,連貼身衣物都被換了。
羞恥感湧上心頭,許沉木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藏起來,在被窩裡永遠不出去。
溫司塵說:“先去洗漱,吃早餐。”
“可是我等會兒穿什麼?”
他身上還是溫司塵的睡衣,問:“我昨天的校服呢?”
“洗了。”溫司塵從卧室旁的衣帽間,片刻後拿出幾套衣服,“穿我的,你喜歡哪件?”
溫司塵手上的衣服各式各樣,顔色五彩缤紛,許沉木嘴角扯了扯,在學校幾乎都是制服,他從來沒有見過溫司塵穿這種衣服。
“不喜歡嗎?我換一批。”說着,溫司塵又換了幾套新的衣服出來。
“啧。”許沉木糾結了一會兒,最終他選了一件比較低調沒有什麼設計的簡約白色襯衫。
他接過衣服後,發現布料表面嶄新完全是新的,不錯,他沒有穿别人衣服的癖好。
“……”
“……”
兩人一坐一站僵持了一會,許沉木忍不住問:“你還不出去?”
難不成還想看着他換?
溫司塵忍着笑,“我在隔壁餐廳等你。”
“哦。”
許沉木利索脫下睡衣,驚奇發現睡衣不是新的,能看出洗過的痕迹,還有淡淡洗衣液香味。
他迅速把睡衣折好,穿上剛剛溫司塵拿過來的那套衣服。
襯衫本身就是寬松大版,溫司塵的碼數又比他多了一碼,長長的袖口多出了半截,下擺也能完全遮住他的大腿根部,顯得他那條比較短的英倫短褲跟沒穿似的。
更像偷穿了男友的襯衫。
溫司塵的房間很大,出了卧室就是一個采光很好的客廳,能夠将窗外的花園盡收眼底,窗邊隔開一小塊位置,擺放了松軟的沙發凳,是悠閑的下午茶區域。
溫司塵擡頭看了一眼,簡言意駭說:“你穿比我好看。”
許沉木在他對面坐下,欲言又止,幾次張口後下定決心問:“我們昨天晚上沒幹什麼吧?”
昨天的記憶斷斷續續的,他恍惚間記得他和溫司塵接吻,又覺得隻是夢,醉酒後的一切他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了。
“沒有。”
許沉木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們在浴室……”
“在你答應和我戀愛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任何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