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哥哥?”。
安娘子的離開帶給他們沉重的悲傷,這些天元霁情緒低落,李璇更是偷偷哭了。
微風細雨,從寒山觀一路走來李璇發髻早亂了,少女眼角濕潤,臉上是與元霁同樣的傷悲。
元霁伸手扶好李璇的發钗,說:“阿璇,我們離開這裡。”。
“明天就走。”。
元霁隻有李璇,李璇又何嘗不是隻有元霁呢。
她點頭:“好!”。
細雨斜斜,元霁突然牽上李璇的手,感覺到她身體微微一頓,元霁也頓了下然後繼續牽着她往回走。
溫度從一隻手傳到另一隻手,掌中的的濕潤分不清是緊張的汗水還是飄蕩的雨水。一路上李璇愣愣看着交握的手,再回過神來已經到了。
“你們回……”,視線落到兩人牽着的手,後江話卡了一下,繼續說:“……來了。”。
李璇松了手,身體快過腦子,手已經背到身後去了。
“對,回來了。”。
手中的溫度突然抽離,元霁望着空空的手,收了油紙傘。
“我們明天走。”。
“什麼?”。
後江險些沒拿住幹糧,什麼?
他的動作收入元霁眼中。
對于後江,元霁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後江不顧一切的沖進火場,元霁恐怕無法無法見到母親最後一面。他知道後江手上的傷是那天救人時磕到的,當時情況緊急這人沒想那麼多,直到放松下來才注意到一身的傷口,還有後背被灼的挑了好幾次水泡。這幾天元霁和後江睡在一起,他更知道後江因着後背傷口隻能趴着睡。
元霁接過李璇的話,“後江,你和我們一起……”。
此時地面輕微震動,遠處傳來馬蹄聲。
元霁嚴陣以待,凝眉看着來人。
禁軍開道,帶刀的侍衛一看到他們就将這裡團團圍住,車馬裡緩緩下來一位眼生的太監。
來者不善。他們三人被禁軍圍成一團。
元霁思考突圍的可能,越想心越沉。
他一人跑沒問題,可若還有李璇和不會武的後江……
渺茫。機會渺茫。
李璇焦急,元霁對着她微微搖頭。兩人不動聲色的将後江護在裡面。
“哎呀~”。
三人嚴陣以待的樣子落在太監眼裡,他笑得陰柔,翹起蘭花指,說:“這麼緊張做甚,咱家可是來道喜的,好事~”。
好事?什麼好事連禁軍都出動了!這是來道喜還是來圈人的。
腦海中閃過那枚令牌,元霁的臉色更沉了。
情況不妙,後江被護在中間,暗自打量四周,等會若是打起來不能拖他們的後腿,。
“聖旨到——”。
聖旨!?
李璇和元霁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
“大膽,你們還不跪下接旨!”。
等三人做好接旨的姿态,太監才滿意卷開聖旨。
“聖谕……”。
元霁聽過很多聖旨,甚至以太子身份發出過教令,可沒有哪一次的聖旨來的這樣重,一個一個字敲在他心底咚咚咚回響,最後他腦海中隻剩幾個字不斷回響。
“李璇……和親……”。
太監讀完聖旨,得意地掃過元霁,是憤怒啊,哎呀呀~
他傲慢地揚了揚聖旨,又不懷好意地打量李璇。
“璇玑公主,接旨吧。”。
李璇瞪大瞳孔,驚愕不安。
和親?她要去西涼和親?
她下意識去看元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