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姐姐,我們逃出去。”。
後江聽到消息後就飛奔公主府,他腦中一片空白。直到看到少女的背影的那一刻,他的心才稍稍安定。
“璇姐姐,我帶你走,我們去沿着水路南下,那裡宸國管不……”。
寒風粟粟,少年額頭冒着熱汗,腳下鞋子都要跑掉了,眼神懇切又慌張,是那樣的焦急。
李璇聞言轉身,西下的殘陽爬上她的臉龐,清冷又蕭瑟。
“後江,出不去的,”,她看到後江左腳要掉不掉的鞋子,忍住酸澀笑着說,“聖旨一出,現在守着公主府的是禁軍,我出不去的。”。
更何況還有季貴妃的人暗中守着,從這裡出去是沒可能的事。
殘陽不再,天空最後一絲金色消失後好像又冷了不少。
比起後江的焦急,李璇顯得過于平靜。
後江紅着眼,生氣地扭頭,霁兄離開時也是這樣,現在璇姐姐也是這樣,他就不信了!
“走不了也要走,你不能和親,我來想辦法!”。
少年急匆匆來又急匆匆地走了,剩下一束殘留着寒露的木芙蓉。
李璇拾起花低頭輕嗅,嬌豔花朵的清香是深秋中最溫暖的景色。後江很好,可是她不想讓人再受傷。一個元霁,一個萬不詳,還有顧青大哥他們,夠了,真的夠了。這些事本也與後江無關的,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夜色漸沉,她借着月光将曬幹的藥材裝好。室内光線昏暗,她一下又一下的搗着藥材,神色愁悶又帶着幾分絕決。
咚——咚——咚——
涼風習習,篝火旺盛,肉在炙火的烘烤下滋滋作響。
“今天咱們又打了一座城,哈哈哈痛快!”。
“兄弟們,你們是沒看到,那些大官兒地府庫一開,我的個娘喲!”。
“怎麼?又是糧食?”,小兵驚呼,他在後勤打雜,沒機會見這等大場面。
“金子!裡面十幾箱金子!”。
“噢喲!”,“天!”,“嘶!”,……
“上次的貪官屯了幾個倉廪的糧食,這次的貪官貪了十幾箱金子!這些狗官隻顧自己樂,那都是百姓的血啊!”。
“是啊,今日瞧見那些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孩子,”,大漢說着說着眼紅了,“他們真敢!”。
“就是,還好有我們……”。
……
“報——”。
快馬加鞭,一人風馳電掣般闖入營地。
“大人,陵城有動靜!”。
帳内青年正在擦拭劍身,聽聞動靜他側身,目光沉聚在來報之人身上。
“大人,陵城異動!陵城城主棄城逃跑的時候被皇城來的人抓了個現行,已經被就地處決了。
那官員直接住進了城主府,很快城内大批人馬調動,就在前日!還有押運的糧草入城!
大人,現在陵城防備嚴密,隻進不出。”。
青年聽着屬下的報告将劍身越擦越亮,他眼裡暗光流動。糧草運過來了,不是軍隊已經集結好了就是軍隊已經駐紮在城外了。
他看着锃光劍身中自己的臉,那雙眼冷酷無情。自己還是變了,怎麼怎麼能不變呢。他哂笑:“這麼說,下一場仗怕是沒那麼順利了。”。
這一切都不意外,他們打下了那麼多座城,宸國總該要有所應對的。
“……是。”。
“大人,”,小兵觑他臉色欲言又止,“還有一個消息,不知……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