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你說。”,青年取布再次擦拭劍身。
“屬下聽城主府的人說的醉話,宸國向西涼借兵,這兵就在璇玑公主和親之前抵達。”。
啪嗒——
利劍劃破手掌,溫熱的鮮血從掌心滑落。
“大人!”,小兵驚呼,“您……”。
“璇玑公主和親之前?什麼時候?”,青年沒有管手上的傷口,目光死死地盯着小兵。
“這……”,小兵仔細想了又想,實在記不起那群醉鬼有提過這事,他自責道:“大人,他們隻說十幾天後西涼援兵來了,就能把我們一網打盡。”。
十幾天?他們能在十幾天之内攻破皇城嗎?他們能去截殺西涼軍隊嗎?
青年手握成拳,青筋凸現。
“你先下去吧。”。
“可是大人您的傷……”。
“下去!”。
小兵隻好退出營帳,心想還是先找來軍醫在外面候着吧。
夜色帶着寒涼籠罩山林,月亮如玉盤般圓潤,月華傾灑,整個大地都籠着一層薄紗。
鮮血從緊握的拳頭中滴落,青年神色暗沉。
怎麼辦?
十幾天内攻不下皇城,且西涼軍隊從北邊過,短時間内他們無法突破北邊的城池,怎麼辦!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再多給點時間!
他把頭後仰靠上椅背,窗外的月光映上他的側臉,他擡眼看天空明月又大又圓,可是他的心空蕩蕩,怎麼辦!
“大人。”。
帳外響起小兵的聲音,“大人,這些天攻城您就沒怎麼休息,軍醫想給您請個脈……”。
“明日再來。”。
“可是軍醫……”。
“我也是半個大夫……”,大夫?青年突然停住口,燭光在瞳孔中跳躍,大夫,醫!神醫!師父!他一定有辦法!
青年趕忙去找東西,一個錦囊很快被翻出。
錦囊占着污迹與血痕,他愣愣地凝視這些污迹。山洞晦暗的光線他至今難忘,這個錦囊本該随着山洞外的那座墳墓一起埋葬的,留着它隻是徒增傷悲,救不了她也害死了他。可扔出去了最後他不知為何又撿起來了。
耳邊又回憶起師父不着調的聲音,“等你要找我的時候就打開錦囊,我要去雲遊四方啦~”。
出神也隻是一刹那,他很快打開錦囊,裡面隻有一張紙條和一封血書。
“霁兒,你終歸還是走了這條路,天命難違。蕭夫人之死另有隐情,你拿着證據去找蕭将軍吧。”。
紙條的背面還有字,應當是後面添上去的,“霁兒,這是一條不歸路,一人與天下孰輕孰重?”。
什麼意思?背面的小字讓他疑惑,但他沒時間多想。證據!那封血書?
青年迫不及待打開血書一目十行,看到後面他的手越攥越緊。
賬号光線明明滅滅,蠟油即将見底,噼啪作響的聲音驚醒了他。他将血書妥帖收好,起身續滿蠟油後掀開帳簾。
外面涼風習習,冷風紮進袖口,讓人清醒又冷靜。
他深吸一口氣,“召集各位将領參軍,緊急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