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伊芙琳執事，蔚果也想親眼确認一些東西，于是跟着兩人來到極品商業街一号出入口外搭乘黑飛行器。

這次的飛行器外部看似與其他黑飛行器一樣，裡面卻别有洞天。白色真皮座椅，桌上擺着香槟、甜點、營養劑和鮮花，周圍的氣氛燈光更是随着舒緩的音樂變幻流動。

除了駕駛員，還配備了一位身材妖娆的女服務員專門幫助他們做好搭乘準備。

找好單人位置的腰果連着将兩塊腰果司康塞進嘴裡，艱難開口：“土包子，别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些都是我們神女老闆買單，給你蹭到了而已。”

“都說以後别叫我神女了。”神女随意坐到長椅上：“我有名字，叫寒悠。”

腰果恭敬地說道：“明白，寒悠老闆。”

蔚果坐到神女對面問道：“寒悠，你是花了多少錢雇這架飛行器？”

腰果警覺地想要阻止寒悠說話，結果被嘴裡的混合物噎住喉嚨，還好服務員眼疾手快用海姆立克法救了他。

寒悠拿了張紙巾給腰果：“我花了一塊碎鑽讓腰果幫我找人和叫飛行器的。”

蔚果默默點頭，難怪服務這麼好，都是花大價錢給買的。

反正都花錢了，不吃白不吃，蔚果選了塊橘色馬卡龍吃了起來。

“下次我帶你去把鑽石都換成沙币吧。”

寒悠奇怪地問道：“為啥？”

蔚果擰開一瓶礦泉水：“不然你的鑽石不經花。”

飛行器将他們送到停建的跨海大橋下，這裡本來規劃做城市海濱公園的地塊，現在原本的綠化帶現在芒草都有一人高了，在微微酸雨中顯得有些滲人。

下了飛行器，借着月色，蔚果看到遠處的一塊水泥地上有一點亮光。

開着光腦手電筒的腰果抱着小白鴿跑在最前，蔚果和寒悠跟着他從飛行器降落的高坡上飛奔過去。

“爆米花，我來啦！”

原來是腰果的好友光頭小男孩爆米花開着光腦的手電筒，後衣領上站着一隻小黑背信天翁，一直守在伊芙琳執事屍體旁邊。

距離屍體還有十多米時，寒悠已經辨認出确實伊芙琳執事本人，即使她的雙眼被挖掉，原本的位置被兩個血窟窿代替，以軀幹不自然的方式側面癱倒着。

她一步步跑向屍體，雙腳突然一軟，實實在在來了個平地摔，翻着身子滾到屍體旁。

爆米花被她吓了一跳，腰果和蔚果則追在後面來到她身邊，可她已經自己坐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着用髒髒的雙手默默抹起眼淚。

“她這是怎麼了？”爆米花拉着腰果的手臂小聲問道。

“估計是傷心過度，我們是不是該安慰她一下？”腰果拉着蔚果的手臂小聲問道。

“給她一點時間釋放情緒吧。”

蔚果走近屍體，仔細觀察起來。

眼部的傷口被酸雨淋得糊糊的，勉強看得出邊緣算是平滑，應該是在意識喪失的情況下被鋒利的器具剜掉了雙眼，連後面連接的神經都一起割斷。

蔚果看向給寒悠遞手帕的腰果：“腰果，你們剛發現她時是什麼時候？”

旁邊的爆米花代替腰果回答：“撿破爛的兄弟說是在淩晨1點左右看到的。”

腰果适時地丢來一雙一次性橡膠手套：“我猜你們需要這個，早就準備了。”

蔚果接過手套戴好，蹲下身子檢查屍體。

屍體上的衣服是初次見面的那件黃色罩衫，雖然被酸雨完全淋濕但沒有損壞的迹象。

身上除了雙眼，也沒有明顯的外傷，連防禦傷口都沒有。

除非做屍檢，否則很難判斷真正死因。

蔚果撩開屍體散開的頭發，仔細看她的臉部，有一些凝固膠液的痕迹。

“這是什麼？”爆米花大膽地跟蔚果一樣蹲在屍體前：“她臉上的東西是膠水嗎？”

因為有爆米花幫忙打手電筒，蔚果用手指擦拭了一點膠液感受質感，又試着撐開屍體皮膚上的皺紋：“還真是一種化妝用的皮膚粘合劑，看起來是為了讓皮膚出現類似皺紋的褶皺。”

爆米花想了一下：“她是在故意裝成老人？”

蔚果按壓屍體的脊椎并沒有發現有脊柱後突引發的畸形：“駝背也應該是裝出來的。”

接着蔚果脫掉了屍體穿着土黃色布鞋，檢查腳掌、腳踝和腿骨等關節都沒有病變的痕迹：“跛腳很大概率也是假的。”

“這是假的，那也是假的，”爆米花學着蔚果專注地觀察屍體：“這個人還有什麼是真的嗎？”

蔚果仔細看着黃罩衫衣領上的少許嘔吐物和黃色液體，沒有再去注意爆米花說的話。

突然間，荒草叢裡傳來輕微的“啪嗒”聲響。

四個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瞬間同步警覺地朝荒草叢看去。

小鴿子和小黑背信天翁同時展翅飛向荒草叢的上空，盤旋一圈又回到腰果和爆米花肩上，啄了啄他們的耳朵。

爆米花說：“草叢裡有人。”

蔚果繼續看着荒草叢，沒發現什麼異常動靜，高草成片連着，也沒法看清楚裡面情況。

寒悠、腰果和爆米花分别掏出嫁接刀、折疊刀和彈弓，悄悄地聚到一起，面朝荒草叢。

小鴿子和小黑背信天翁也雙眼直勾勾地望着草叢。

蔚果跟着掏兜，掏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爆米花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拿走腰果手中的折疊刀，換了自己手裡的彈弓，擺出進攻的姿勢，一步步往荒草叢裡走去。

這是幹什麼？

蔚果感覺這個小朋友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爆米花卻回頭說道：“我在這裡守了快兩個小時，什麼都發現，這個失誤該由我來承擔。”

這是什麼男子漢的發言？

蔚果看向身後關切看着他們的寒悠和腰果，臉上都沒有要退縮的恐懼。

而且剛才這個聲響很像鋼鐵質感的東西磕碰發出的聲音，說不定會是兇器，就這樣跑掉以後要再來找幾乎是不可能了。

“我去看看吧。”

蔚果拿過爆米花手裡的折疊刀，将光腦手電筒的亮度調到最大，朝聲源處走去。

走進荒草叢中，他整個人都被荒草包裹，目之所見都是荒草，隻能将注意力都集中到聽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