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赤聿猶豫了片刻還是告訴蔚果:“惡蟲社團一直以來都有給非法滞留人員提供幫助。”
“我知道了。”
蔚果離開赤聿,獨自走上木樓梯去了三樓。
赤聿看了幾眼蔚果的背影,還是跟了上去。
青葉酒館的三樓蔚果是第一次上來。
據說前田先生要是來極品商業街的話,很多時間都待在這裡。
可能是因為之前設想太過豐富,真正上到三樓來時,看到巨大的花房時反而感覺有點出乎意料的平常。
玻璃花房裡的花架上擺着别緻的盆栽,造型别有風韻。
房頂處的黑色架子上還有一隻毛色特别豐富的金剛鹦鹉,歪着腦袋在看他。
而身穿黑色夏威夷衫和白色大褲衩、黑色人字拖的前田先生坐在花房一角的藤椅上,悠哉地品着玻璃杯裡的白茶。
蔚果握着自己的雙手走到前田先生面前。
“坐下喝茶吧。”前田先生放下玻璃杯說道。
蔚果順從地坐到旁邊的藤椅上,拿起藤編茶幾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怎麼樣?”前田先生看着他問道:“茶的品質還行吧?”
蔚果老實回答:“其實我品不出來。我平時不喝茶。”
前田先生笑着說道:“沒錯。你平時是喝酒的。”
被前田先生這麼一說,蔚果反而更不自在了,于是索性認錯:“裡丹斯跑掉了,我很抱歉。”
“看來你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前田先生也沒有拐彎抹角:“你做了調查是嗎?”
蔚果回答:“是的。”
“我聽說治安局要利用這次機會清理全市的非法滞留人員,到時極品商業街可能首當其沖。”蔚果仔細觀察着前田先生:“治安局好像知道裡丹斯是兇手,也知道我們在藏匿他。”
前田先生沒有回應蔚果的說法,而是神情悠然地看着花房裡的盆栽。
蔚果感覺喉嚨發幹,隻能低頭喝茶。
在蔚果還5歲小孩的時候,父親從治安局離職,因為母親是前田先生的私人護工,一家三口才能得到佚名偵探社這個安身之處。
他從小就見過很多次前田先生。
前田先生還經常逗小時候的他玩耍,明明是很親切和藹的一個人,可蔚果總不自覺地想與他保持距離。可能是從母親處将前田先生争奪地盤的事迹當成睡前故事講給他聽了。
“你是不是調查到什麼了?”前田先生終于開口問道。
蔚果開始認真解釋:“郁金香大道貫穿整個永恒山莊,爆炸發生的地點卻在别墅區的邊緣地帶,受損的别墅全家都外出度假。車上的乘客也全部是外來者,沒有山莊的住戶或客人。”
“我看過爆炸現場的視頻,當時巨大而清脆的響聲,産生棕紅色火光,冒黑煙,炸點明顯,是爆炸的特征。與治安局公布是汽車炸彈爆炸基本屬實。”
“炸彈爆炸的威力不大,沖擊波隻在20米左右,碎片飛散在50米左右。”
“感覺兇手選擇在永恒山莊爆炸,目的在于造成影響力而非實質損害。”
前田先生的目光還是停留在石榴盆栽上:“所以裡丹斯隻是一個不重要的棋子,對嗎?”
“我覺得裡丹斯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蔚果回答。
“爆炸車輛由他駕駛,停的地方隻要發生一點偏移,都得不到現在的結果。”
“而且他能完好無損地逃脫,說明幕後兇手與他有契約,雙方是合作關系。”
前田先生問道:“那你覺得幕後兇手是誰?”
“惡蟲社團。”蔚果坦白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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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22:41。
郁金香市,核心街區,市治安局局長辦公室。
卡弗局長在光屏上看着刑偵大隊的行動實時監控。
蘇可隊長太過強勢,刑偵大隊進去浔遊社區後很快與爆發沖突。
附近的巡邏支隊和機動支隊的治安官都趕去支援了,蘇可還想智能機械大隊去增援。
浔遊社區本來就是非法滞留人員的聚集地之一,現在還是由巨齒鲨偷渡幫掌權,市長之前又發布記者會說明會嚴厲打擊非法滞留人員。
蘇可這麼一搞,無異于沸水上澆油,整個網絡都炸開了,更有其他街區的非法滞留人員躍躍欲試,想進入浔遊社區進行對市治安局的行動進行反抗。
卡弗局長搖頭:“蘇可還是嫩了點。”
通緝令是他淩晨簽發的沒錯,可是目的在于控制住裡丹斯,封住他的嘴,最重要不要成為影響清理非法滞留人員行動的阻礙。
旁邊的重案組組長帕德溫喝着黑咖啡說道:“局裡上下都在關注蘇可的這次活動,多少有些風言風語。”
“不就是那三個副局長和同僚在說三道四嗎?”卡弗輕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