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晞本來想讓蔚果以特聘教師的身份進入超菁學校，以他的人脈完全可以辦到。

但是蔚果覺得這個身份太過高調，在網上搜索一番後，竟然在事務所官網上發現學校在招聘臨時清潔工，因為按照超菁學校的規格，衛生一定是智能清潔型機器人負責的。

報名即将截止，蔚果先報上了名。

按照攻略寫了個人基本情況，遞交上去後據說還要經過小助手核驗身份信息和篩選。

他本來還挺擔心的，結果淩晨三點多時接到報道信息，幸好他在光腦上設置了特别提醒，不然還真的就錯過了。

很快蔚果就聽到等候室門口的光屏發出小助手叫他号碼的聲音，再次站到光屏前通過身份信息驗證後，他按小助手的指引去了1864号更衣室。

“蔚果，是吧？”

一個穿着破舊格子衫的四十多歲男人主動給他開門，蔚果表現出一個新人該有的生分和青澀，隻是遲疑着點頭回應。

“你第一次來這裡打工啊？”男人看出蔚果的緊張：“我叫空志。跟你一起去超菁學校的。”

說完他指了指更衣室裡的光屏，上面顯示超菁學校的清潔項目隻有他跟空志兩人。

在空志的幫助下，蔚果換上印有羅曼·彙明派遣勞務事務所标志的清潔工制服。

“自己的衣服放在這裡，到學校工具間找個地方放起來。”空志好心幫他拿來統一的裝衣袋和口罩：“還有，記住在學校一定要穿制服和戴口罩。

之後他們按照光屏上小助手給的車牌号上了門口一輛羅曼集團的大巴，跟着一群穿着各種工種制服的打工人穿梭在城市各個角落，工地、寫字樓、廣場等各個地方都有。

“我們去學校算是輕松的，至少生命有保障。”

“那就好。”蔚果摸了摸胸口：“幹啥都是要先保證安全才重要。”

“其實超菁學校還是我母校呢，”空志打開話匣子：“剛好在讀高三時哈爾森上台，推行人才計劃，我跟很多同學沒被選上，都沒了學籍。”

“雖然有發放補助，但沒選上的同學和被辭退的老師都鼓搗着要抗議。我的學習成績很一般還膽小，就收了補貼。結果那些抗議全都被送進了監獄，不少還徹底沒了音訊。”

“唉，多虧還能在學校撈到一份長工做。”空志長籲一口氣：“所以說，你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蔚果表現得很疑惑。

空志有些傷心地說道：“哎呀，我都對你說這麼多了，你還不把我當朋友，跟我留心眼呢。”

“什麼心眼？”蔚果是真疑惑：“你想知道什麼？”

空志反倒不自信了：“你是真的還是裝的？我是問你用什麼‘關系’拿到這份工作？”

“你可千萬别說沒有，我們這個崗位錄取率28901:2。”

在哈爾森市長上任後就大力推進提高本市就業率。在他的倡議下，本市大部分就業單位開始設置專屬本市市民的崗位。

後來越來越少外來普通人員能以工作需要為理由申請延長在郁金香市的停留時間，所以幾乎本市就業單位都選擇固定崗位隻提供給本市市民。

蔚果在攻略中有看到介紹彙明派遣勞務事務所确實是隻招聘本市市民，但是崗位錄取率這個沒有被提過，看來是内部關系才能搞到的信息。

“好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媽是超菁學校前任校長女兒鄰居三舅媽侄子二大姑家的保姆，有了這層關系，每次學校要雇臨時清潔工才會有我的份。”

空志坦蕩地說道：“我看我們都是賤民階層，也都千辛萬苦拿到這個臨時工崗位，不如加個好友，以後多多聯系互相多個賺錢的門路？”

“嗯，”蔚果覺得他說得挺對：“我是托羅曼集團的熟人拿到這份工作的。”

“羅曼集團的熟人嗎？”空志笑得有點獻媚：“小兄弟的人脈有點厲害了。”

“小兄弟，你放心，在學校有什麼重活都哥來，你摸摸魚就行等領工資就行。”

--

2月13日，9:05。

郁金香市，矩尺座街道，超菁學校。

上班後，在工具間領完工具的蔚果來到二樓男廁，準備按照要求進行清潔。

據說是因為哈爾森市長今明天有計劃要來學校考察的教學情況。學校應該是擔心萬一市長突然要進男廁方便，所以特别讓他們來打掃。

整個學校教學樓内有五十多個男廁，好在智能清潔型機器人在早上6點時會自動清理所有廁所。蔚果和空志隻需要盡量保持男廁時刻幹淨。

空志提醒蔚果，男廁在學生開始上學後會變得非常邋遢，讓蔚果特别留心。

站在兩百來平方米的男廁内，蔚果根本沒有看到一點髒，反而是感覺寬敞明亮，深藍色的照明燈舒緩情緒，空氣中還有一股若隐若現的蘭花清香。

在男廁轉了幾圈，沒找到需要動手清潔的地方。

看來這份工作确實比較輕松，蔚果推着工具車準備離開。

這時門口走進兩個酒氣沖天，表情萎靡，校服淩亂的男生，撞過蔚果的肩膀後直接走到小便器旁拉下了校服褲拉鍊。

“昨晚那兩個妹子夠火夠辣，”其中一個邊撒邊說道：“不過那手感一摸就知道是改造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挑，關鍵是她們的床技過關，經受得住我們改造義肢的運動。”另一個興奮地晃動起裆部鑲着鑽石的巨物，在牆壁的瓷磚上畫風景畫。

對方也以同樣的動作回應：“多謝你有好東西記得叫上我。”

“好兄弟一起分享應該的哈。”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