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男生卻一把把他們推開，着急地用手環點開某個面闆：“趕緊記錄下來。”

冉朵将臉湊到他的手環上：“你在看什麼？這上面的分數是什麼意思？”

“就是‘挨揍分’啊。”

蔚果說完一頓，視線轉移到冉朵校服的衣領上，接着專注看起冉朵的臉：“原來是秾宇家族的小公主。”

“我叫冉朵，我确實是秾宇家族的，但我不是什麼‘小公主’。”冉朵沒明白：“不過，我問你的跟我是誰有什麼關系嗎？”

“屌絲的事你不會懂啦。”男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蔚果在旁邊，多多少少弄清楚了一些。

學校有人在組織霸淩活動，一些被霸淩的學生有任務指标，可能是要接受霸淩和評分直到任務完成，不然可能有某種懲罰。

因為他在面闆上看到男生的姓名、編号、任務完成進度條，左側是血紅色的完成度倒數排名闆，右側本月已完成任務人數統計。

這個叫時豐的男生彎腰用光腦在洗手台下隐蔽的某處掃描了一個倒吊人的貼紙，接着用光腦對着自己臉部、腹部、腳踝等各處的傷口進行拍照。

在認證通過後，面闆右側多了本次任務各項傷勢得分以及最終得分。

看着任務完成進度條前進了11%，終于從血紅色變成淺紅色，時豐苦笑了一聲。

而冉朵所在的秾宇家族，郁金香市“四大家族”之一。家族除了經營涉獵各行業的生意，還有衆多家族成員在市立法委、市法院、市檢察院就職。

今年市長競選3号候選人，現任檢察長喬育也是出自這個家族。

冉朵有點摸不着頭腦，還問他：“你要不先去醫務室吧？至少處理下傷口。”

時豐看了她一眼，走到抽紙盒抽了幾張擦手紙沾水擦幹臉上的血迹，轉身抽出工具車上的拖把，跟蔚果說道：“麻煩這個借我。”

蔚果點頭答應了。

隻見時豐用拖把柄撞了天花闆的一角，上面緩緩打開，降下來一個簡易梯子，時豐爬了上去從上面取下一套新的淺藍色男款校服。

“我們這些被霸淩的，”時豐邊穿校服邊自嘲：“在各個地點都準備了一套新校服，避免有人沒衣服穿的尴尬。”

冉朵不解地看向蔚果，可時豐已經一瘸一拐地走出男廁。

“怎麼回事？”冉朵雙手一攤：“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先問你一下，”蔚果說道：“你們的校服是不是分成深藍和淺藍兩種顔色？”

冉朵回答：“對啊，特招生就是淺藍色的。怎麼了？”

這下蔚果明白了，剛才離開的那群男生全部都是穿着深藍色校服，而時豐從閣間上拿下來的兩套校服都是淺藍色的。

“冉朵，你快走！”時豐突然折返回來着急地提醒：“教導主任來了！”

冉朵跟蔚果說了句“再聯絡”後就立馬跑出了男廁。

蔚果看着滿地的血迹，隻能先用拖把地拖幹淨。

“你是新來的嗎？”教導主任山塔衛走進男廁。

蔚果自然停下打掃的動作，趁機斜眼看了一下山塔衛，之後低頭回答了一聲“是的”。

山塔衛看起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穿着職業白襯衫搭配黑西褲，一米七左右，肚子圓滾滾，臉頰也肉肉的，架着一副無邊方框眼鏡，頭發跟瞳孔都是深棕色的和藹老師。

“那好好打掃。”山塔衛轉身離開了男廁。

在他離開後，蔚果繼續擦拭地闆上的血迹。

沒過多久，空志打掃完一樓的七個男廁上來幫忙，看到地上的血迹歎了口氣：“又是這樣。”

接着他拿出一隻小球一樣的機器人，往裡面倒入很多專用清潔劑，放在地闆上。

機器人很快開始旋轉清潔，經過的地方很快變得幹淨，連印記都沒有。

“真好用啊。”蔚果放下手裡的拖把。

“别高興得太快。”空志給他遞了塊抹布：“這個機器人沒法徹底弄幹淨那些小縫隙的，最後還要我們自己用手擦。”

于是蔚果和空志兩人在二樓男廁忙活了很久。主要是血液噴濺的範圍太廣，他們要一點點全部找出來再弄幹淨。

“你的清潔經驗還真豐富。”打掃完的蔚果說道：“看來這個學校經常發生這種事。”

空志顯然知道蔚果指的是霸淩事件，但還是回答他：“對。現在還不是月底，不然會更忙。”

看到蔚果有些震驚的表情，空志邊收拾工具邊說道：“聽說市長明天才來，早上就忙到這吧，我們下午和晚上還有時間。反正隻要教導主任不檢查，還是可以摸魚的”

蔚果被帶到工具間歸還工具，跟早上一樣，由空志負責在光腦上讓小助手歸檔工具，蔚果負責将工具收置歸位。

“都弄好了。”

“滴，滴，滴。”

空志的話跟光屏的機械提示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