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果用光腦發給禾晞上百個視頻：“這是圓犬給我發來的東西，你先做好心理，然後我們來比較冉朵發來的資料。”

“等等，”禾晞說道：“我先讓貓尾草送包紮傷口和早餐過來。”

貓尾草很快就送來了麥田早餐店的豬肉腸粉、水煎包、麥片粥和三明治，也帶來一個醫療箱。

臨走前還塞給禾晞一隻銀色的營養劑，說是六倍糖的營養劑，估計是找寒悠八卦過誰受傷的事情，知道禾晞有些生氣了，想讓他心情變好。

禾晞放下營養劑，先給蔚果簡單地處理了傷口。

而蔚果則催促着禾晞吃早餐。

“邊吃邊看視頻吧，”禾晞點開視頻：“這麼多視頻，要看好久呢。”

蔚果伸手将視頻關掉：“相信我，先吃飯，我怕你待會沒胃口。”

“你老是這麼說，我會害怕的。”禾晞乖乖地拿起麥片粥吃了起來。

麥田早餐店的東西雖然不如美萊斯大酒店做得精緻，但口感很舒服，吃完之後身體有種能量感，而不是增加消化負擔。

吃完麥片粥的禾晞心情好了很多，看到蔚果還沒吃完，于是主動幫蔚果喂了他養的小家鼠們。

蔚果收拾完垃圾，鄭重地跟禾晞說道：“那你找個舒服的位置坐，這件事可能沒那麼容易。”

禾晞拉着蔚果在長沙發上坐下：“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蔚果設置了雙投屏功能，在牆上左邊先放出視頻，右邊放出學生助理的資料。

禾晞說他做好心理準備了，也以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了。但其實看到視頻内容後，他的意外、憤怒和難過完全沖垮心理防線，隻能通過不停地歎氣、抓頭發、抓皮膚來緩解。

看過幾段視頻後，他拉着蔚果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弄個程序來比較吧。”

“沒事，還是我一個人來吧。”蔚果将營養劑遞給他：“我想看得仔細點，不要遺漏掉任何細節。”

“我知道了。”禾晞仰頭幹掉整支營養劑：“我支撐得住。”

于是他們繼續坐在一起看視頻。

“我是不是不該讓你來幫我做這樣工作？”

從早上到晚上，蔚果問了很多次這句話，但禾晞一直都強調自己受得了，想幫蔚果做完它。

期間，貓尾草送來了午餐和晚餐。

禾晞幾乎都沒吃，而蔚果卻胃口依舊，還想勸禾晞多少吃點。

“是不是你幹偵探這一行的，經常要面對這些？”

到了晚上九點多，比對工作完成了禾晞忍不住問蔚果。

“這跟我做這行沒有多大關系。”蔚果從冰箱裡拿出營養劑給禾晞：“黑暗、罪惡和惡心之類的，在我的周圍每天都在發生。”

蔚果坐到禾晞身邊：“就在這裡，就在郁金香市。隻是你這個層次的人不會看到。”

今天蔚果給禾晞看的是山塔衛存放在宿舍光腦的視頻，整整376個，全部都是他跟學生助理在浴室PLAY的視頻。

準确來說，是“強迫”學生助理進行的。

山塔衛給學生助理提供津貼，提供免參加霸淩遊戲的庇護，同時還是讓他們丢掉學籍。

蔚果和禾晞比對冉朵給的曆年學生助理資料，發現所有學生助理都出現在視頻中，除了失蹤的卡諾特。

這反而更為可疑。

蔚果本來還想看看有沒有拍到那幅挂在牆上的《死島》，但所有視頻的拍攝點都是浴室，山塔衛應該是對浴室有什麼癖好。

淩晨三點時多，蔚果都梳洗完準備睡覺了，光腦突然收到圓犬發來的超大容量資料包，對方還附上留言“建議不要看”。

蔚果想到圓犬之前戲耍他跟禾晞的手段，以為留言又是他想捉弄人，于是躺在沙發上随意點開其中一個視頻，沒成想看過之後就沒能入睡。

山塔衛宿舍的隐形攝像頭安裝在天花闆的四個角，是24小時運行的。

圓犬發現存儲卡每天都會被清空，選擇入侵山塔衛宿舍的私人光腦，找到了被剪接好按照日期整理好的監控錄像。

蔚果在視頻中看到剛才在教室裡幫助同學補習的學生助理，還發現了參加哈爾森演講的學生助理，一個個都是年輕幼稚的年齡，卻在做着極其成熟的事情。

如果沒有這些視頻，或許他不會再用原本的方式進入幻覺狀态，他都将偵探社裡的酒精收拾掉，決心戒酒了。

或許，還有其他的方式。

他想到禾晞在飛行器上用安眠營養劑助眠，應該會對自己也有幫助。

在光腦上查詢了冰箱裡的安眠營養劑使用說明，正常使用劑量是一次一支，五分鐘後藥效起作用。可以讓飲用者有5-6小時的睡眠。

蔚果遵照使用說明喝掉一支，拿着裁紙刀坐着等了十分鐘，一點都不覺得困。

心裡變得着急的他再拿了一支營養劑，掂量一下後還是喝掉了。接着又幹等了十分鐘，依舊沒有感覺到睡意。

他上網查了查，發現有網友也提出過一樣的疑問，為什麼安眠營養劑會失效。羅曼制藥的官方賬戶回複是有些人對于安眠營養劑有抗藥性，可以加大劑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