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蔚果反問：“現在你想好要幫我們了嗎？”

波宇仰天長歎：“他都說要讓治安局來弄我老巢了，我還能怎麼辦？”

“小哥哥，你手下留情，幫我美言幾句，讓他不要趕盡殺絕，好不好？”

蔚果若有其事地點點頭：“那你先回答我個事。”

“好好好。你問快點，”波宇說道：“我待會還要出診。”

“你不是号稱整容界就沒有不知道的事嗎？”蔚果問他：“那你知道‘迷醉’從哪裡進貨嗎？”

波宇直接将地址發給了奈莉：“我發過去了。東西就在那，有本事你自己去拿。”

蔚果湊到奈莉身邊看地址。

看到波宇發來的是“郁金香廣隆公園噴泉”。

這不就是“鬼市”的地址嗎？

“我确實把你們想知道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告訴你們了。”波宇說完麻溜地跑出了診所：“來不及了，我的預約快到點了，先走哈。”

奈莉問蔚果：“現在要去嗎？”

“不去，”蔚果說道：“禾晞說今晚要回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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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4日，1:05。

郁金香市，南十字座街區，佚名偵探社。

夜色漸深，商業街裡的店鋪也關了不少。

“你還沒睡吖？”

禾晞腳步蹒跚地靠近坐在沙發上浏覽光腦的蔚果。

“嗯？你是淋着雨過來的？”蔚果将他靠過來的腦袋推開：“這酒味。”

“不好意思，”禾晞還是拼盡全力倚到蔚果右側：“今晚去了應酬，沒能陪你吃飯。”

“沒事。我給你拿支醒酒的營養劑。”

蔚果想起身，卻被禾晞拉住坐回沙發。

“稍等一下下哈。”

蔚果白毛衣的衣領被禾晞拉下來一點點。

“這個是什麼？紅紅的。”

蔚果的手指繞過禾晞的手指，将衣領拉好：“應該是桑普森今天給我按摩時弄上的。”

“你不是去做面部護理嗎？”禾晞問。

“今天狀态不太好。”蔚果說道：“桑普森建議做的按摩。”

“好吧，我今天好累。”

禾晞猛地抱住蔚果，将他壓到沙發上，使勁在他頸部聞了聞。

随後起身，走去房間裡抱了被子、枕頭和厚床墊出來。

“我們早點睡覺吧。”

“今晚我睡地鋪，你就不用每晚睡不好了。”

蔚果看禾晞還當真在認真地鋪地鋪，起身在冰箱裡拿了支戒酒營養劑給他。

禾晞接過後說了聲：“謝謝。”

喝完戒酒營養劑後，乖乖地安靜地縮進被窩裡睡覺。

“你今晚怎麼了？”

本來蔚果是想放他就這麼睡了，可又覺得禾晞的反應怪怪的。

“沒事，我隻是不想被嫌棄。”禾晞背着蔚果酸溜溜地回答。

“因為渾身酒氣嗎？”蔚果說：“那也沒到嫌棄的地步。”

禾晞沒有再回答，隻留給蔚果一屋子的沉默。

蔚果聳聳肩，也搬來被子在沙發上躺下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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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4日，9:15。

郁金香市，天兔座街區，玉香雲整容醫院。

雖然酸雨下得不小，蔚果今天還是依照約定來找桑塔森。

現在醫院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通過小助手完全掌握蔚果的資料，蔚果進門面對的都是統一的笑臉，聽到的都是同樣悅耳的聲音叫他的名字，跟他打招呼。

不僅是迎賓員或者前台，連偶然遇到的醫護人員、管理層都是停下腳步，主動跟他問好。

蔚果現在都自然而然地客氣地回應，身上穿着的也是自己日常的衣服。

不像第一次過來時全套正經西裝，坐着黑飛行器還不敢停在醫院門口。

走進VIP專用電梯後，他才後知後覺，小助手設計的這套服務機制還是有效的，之前自己還對于這種“專業化”的服務感到别扭，這才沒過幾天已經絲滑地融入這個環境。

來到桑塔森的診室，他看到香槟粉大褂裡穿着金色碎花黑襯衫桑塔森正站在莫名出現的窗戶前，轉頭幽幽地看向他：“你從大門走到這裡，走了好久。”

“你一直在看監控嗎？”蔚果問他：“一直在等我嗎？”

“那倒沒有，”桑塔森回答：“從我這的窗戶看風景時剛好看到你走過來。”

“不過你今天的狀态怎麼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蔚果揉揉眼睛：“有點累了。”

“坐下休息一下吧。”

桑普森從窗戶前離開，窗戶被自動藏進牆裡，診室内的燈光亮度逐漸減弱變成冷調，整個房間的空間像是進入黑夜。

地闆上升起散發着香槟粉光芒的郁金香花田，牆上出現郁金香花田的剪影和螢火蟲的圖像。

桑普森坐在花田中的沙發上，示意蔚果坐到他對面。

“為什麼會沒睡好？”

看到蔚果有點發呆，桑普森補充道：“作為你的醫生，心理疏導也是很重要的一項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