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了一晚的蔚果有點累了，他到冰箱裡拿出一支營養劑喝完，躺回沙發上，準備補眠。

有了這些資料，至少能說明跟蹤襲擊薰葶和美多的人是桑塔森。

奈莉知道這個結果應該可以放心一些了。

在他合上眼皮沒多久，光腦響起通訊申請的提示音。

蔚果半睜開眼皮一看，是瑞莎發來的。

“瑞莎，”蔚果閉上眼皮：“有什麼事嗎？如果不急的話等我再聯系你。”

“挺急的。”瑞莎喘着氣像是在奔跑：“你先看看我給你發的視頻。”

随後瑞莎給蔚果發了個視頻還挂斷了通訊，蔚果眯眼躺了一會，還是擡起手揉揉眼，強制睜開眼睛點開了視頻文件。

裡面放着兩個視頻。

瑞莎分别标注了日期是2月23日和3月2日。

第一個視頻有些晃得厲害，而且畫面也很昏暗，蔚果調高了亮度。

看開始幾秒晃蕩和部分遮蔽的鏡頭有點偷拍的意思。

在一個類似工廠車間的地方，有一個戴着肥豬頭罩的男人穿着破爛的磚紅色工裝服，渾身布滿刀傷，血流将整件白色上衣染得血紅，癱倒在一個機械流水線的下方。

脖子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血液灑了一地，也染紅了地面。

最可怕的是他的腹腔是被剖開的狀态，裡面的髒器外露，紅彤彤的一整個毫無遮擋。

從鏡頭的角度判斷，現場應該有第三人手持拍攝器在拍攝。

蔚果一下子就警醒起來，直接坐直身體，專注地看起視頻。

随後鏡頭前出現一個男人的背影。

他穿着與胖男人一樣的磚紅色工裝服，手裡握着一把大約20厘米的刀子。

他走近被捆住的男人，用一把刀切割下男人的大腸，用戴着磚紅色橡膠手套的左手抓出來。

接着他在原地呆了好幾秒，拖着大腸在周圍走了一圈，在磚紅色塗漆地面上拖出一片血色的痕迹。

鏡頭這時晃動地下移轉到大腸上，蔚果看到上面長着大大小小的腫瘤物，有點像葡萄串的感覺。

随後男人将大腸丢進一個标注着“原料桶”的方形大桶中。

視頻就此結束。

蔚果立即給瑞莎發了一個通訊申請，瑞莎也很快就接通了。

“你為什麼發這個視頻給我？”蔚果問她。

瑞莎這次呼吸已經平穩：“就是想讓你幫忙查查是什麼情況。”

蔚果聽出瑞莎對于視頻的内容也沒把握：“這視頻你是怎麼拿到的？”

“是我在不同平台賬号收到的私信。”瑞莎說道：“不過等我發現這兩條視頻時，發來的網友已經注銷賬号了，我有在找黑客幫忙調查。”

“你為什麼對這條視頻那麼感興趣？”蔚果問：“說不定隻是一個惡搞視頻。”

“我在網上查過，視頻裡的制服、生産設備和整體環境都說明是蝶野肉制品廠的車間。”瑞莎提高聲量：“大名鼎鼎的蝶野肉制品廠肉制品廠哦！”

“我看這兩個視頻的鏡頭晃動得厲害，像是故意不讓人看清楚。”蔚果說：“你最好先冷靜分析一下。”

“我知道。”瑞莎的聲量恢複正常：“我有通過技術簡單分析過視頻。”

“視頻裡死者的肌肉組織根本就不像人工造假。你可能見過的屍體不多，但憑借我多年經驗，可以告訴你那些傷口、血液和器官、骨骼，統統與真的死人相差無幾。”

蔚果接着說道：“現在的視頻造假這麼厲害，不僅有仿真道具，還有特效技術……”

“我知道。”瑞莎回答：“幹我這一行的，虛虛假假的信息接觸得不算少了，我能感受到這個兩個視頻拍攝的内容是真的，真的有人死掉了。”

“直覺嗎？”

蔚果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種沒有根據的說法。

瑞莎說道：“你想想。”

“要是視頻的内容是真實的，先不說裡面涉及一條人命。萬一那些大腸真的流入生産線，被做成肉腸出廠，那可就是妥妥的人肉制品。”

“富人們都吃新鮮肉，窮人們隻能喝藥劑，好不容易有點錢吃點好的，大家不都是買蝶野的肉制品嗎？這種情況下還吃到人肉制品，多可憐啊。”

“而且哈爾森為了賺窮人的選票，現在在全市免費派發蝶野的肉制品，如果那些肉制品裡有傳染病，那全部人不是都跟着倒黴？”

面對瑞莎這樣的說法，蔚果内心有些動容。

本來以為瑞莎就是一個以爆款話題做新聞的獨立媒體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因此蔚果就感覺她不是真正想調查視頻殺人事件的真相，更多是想借助蝶野肉制品廠的名氣搞一條爆款新聞，所以内心挺排斥她的委托。

現在看來是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即便是為了公共衛生。

但蔚果還是不忘提醒瑞莎：“蝶野肉制品廠也是上百年的模範企業了，現在更是全面機械化生産，你當真感覺會出現生産車間殺人，人肉混進産品的情況？”

瑞莎看來已下定決心：“是真是假，調查一下不就清楚？”

“我給你委托費，委托你來調查怎麼樣？”

“有生意做，當然可以了。”蔚果幹脆地回答。

“好嘞，”瑞莎也幹脆地說道：“那你把電子合同發來，細節我們稍後再聊。”

蔚果挂斷通訊後，回憶了一下剛才的視頻，眼皮卻不合時宜地黏合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光腦又響起通訊申請的提示音。

蔚果被吵到有點清醒，伸手想按斷通訊，但是沒按準，反而按下了接通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