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闆下面有一個方形的溝井蓋，下面一片漆黑。

蔚果打開光腦的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能看到近處鐵環做的樓梯和深深的向下通道。

“我下去看看吧。”蔚果說。

禾晞攔着他：“不是說害怕有陷阱嗎？”

“這個攝影棚未來一個星期都有人租用。”蔚果說：“我拖不住芢行那麼長時間。”

“還是我下去看看吧。”貓尾草說：“反正我……”

“不行。”蔚果厲聲拒絕：“這次的調查是我的私事，拜托你們租用攝影棚已經算冒險了。決不能再出現上次水龍卷的冒險。”

禾晞拉着蔚果的手問道：“你能說說這是在調查什麼嗎？萬一有什麼事我也好應對。”

蔚果看看蔚果，再看看遞來防毒面罩的貓尾草，說道：“之前有個連環殺手害死了我爸媽，我想調查清楚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這次調查完完全全是我的私事，你們已經幫我很多了，讓我自己下去吧。”

“知道了。”禾晞松開手：“有什麼情況光腦聯系。”

蔚果戴上防毒面罩，移開溝井蓋，踩着樓梯往下走。在下行十米之後踩到地面，用手電筒照射左右，看到一條非常大的通道，高約兩米。寬約3米。

到處都是灰塵、蛛網和小昆蟲的屍體，看來是廢棄很久了。

蔚果看到地面有大型物件拖動遺留在灰塵上的痕迹，順着痕迹向右走了到一個分支口，蔚果用手電筒照到裡面是個五米深左右的通道，盡頭是一面牆。

牆角處有一個用巨大黑色塑料袋套着的物件，用透明膠帶封死了，還用繩子和鐵釘固定在地面。

蔚果靠近後彎腰仔細看了看。情形與旋戴的描述基本一緻。

黑色塑料袋裡應該就是用密封袋真空裝着的埃拉。

“哒。”

身後突然的一聲響吓了他一跳，轉身沒看到任何東西，卻聽到人跑動的腳步聲。

蔚果馬上跑出分支通道，看到一個成年男性的身影在往右側的通道狂奔。

看姿勢應該是拿着一個手持拍攝器。

本能感覺不對的蔚果追了過去，在經過剛才樓梯時，他聽到禾晞的聲音：“蔚果！怎麼了？”

來不及回答，蔚果一個勁地朝逃跑者的方向追擊。

繞過多個彎道後，蔚果的腳步逐漸放慢，因為他看到了前面的通道拐彎處透出燈光。

雖然不太亮，但能确定是人造光源發出的橘色光，很穩定。

蔚果用光腦給禾晞發信息說明，還沒發完，就聽到後面追過來的腳步聲。

大概率是禾晞。

蔚果給他發了個通訊申請，果然追過來的腳步聲放緩了。

“你安靜點過來，”蔚果壓低聲音說：“我就在你前面不遠，沒什麼事。”

沒過一會兒，禾晞悄悄走了過來，也看到了光亮。

兩人低聲聊了兩句，還是決定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能問道一點點垃圾發酵的味道，還能感覺看到通道角落出現燃盡的蠟燭頭、用光的牙膏管、破碎的藥劑瓶等一些生活痕迹。

“叽叽叽叽！”

一個拐角處突然冒出一隻灰白色的大老鼠，蔚果和禾晞因此驟然停住腳步。

“轟！”

老鼠跑出來的拐角鑽出一個披散黃色頭發的女人，手腳并用地追擊老鼠，一隻手揪住老鼠的尾巴，另一隻手用石塊猛擊老鼠頭部。

老鼠受傷發出更尖銳的鳴叫聲，掙紮中尾巴斷裂得以逃脫。

女人往前一撲，抓住老鼠猛地往牆壁甩去，老鼠跌落後嘴角流出血，被女人一把抓住。

在她轉身後，看到蔚果和禾晞兩人，整個人都僵住了。

三人就這麼對視了兩秒，女人立即轉身從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

蔚果和禾晞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恐懼，既然是這樣，跟過去看看應該危險性不大。

兩人便跟了過去。

看到這個分支處不僅有木棍架着橘色燈泡，還有流浪漢模樣的男人在地上的被褥上坐着，有老女人在燒木材的鍋裡煮東西，有小孩子們在争搶腐爛的蘋果。

放眼過去，整個通道有不少人。

他們應該是長期生活在這裡，因為堆積的生活用品不少，微弱的人造光源在各處亮着。

在不甚明亮的通道中，蔚果和禾晞小心翼翼地向前。

“站住！”

“不要再往前。”

突然從身後響起的聲音吓得蔚果和禾晞立即站住腳步。

他們朝着身後轉去，看到一個佝偻的老太太，梳着兩條灰白色的麻花辮，披着紫色的毛毯，懷裡還抱着一個用棉巾包着的東西。

她身後跟着剛才那個的女人，手裡還抓着那隻死掉的老鼠。

“媽的，你真的好愛管事。”

這時從隔壁通道裡走出一個頂着深棕色發辮，穿着黃色發皺格子衫，面部戴着塑料頭罩的男人，一腳就将老太太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