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涼意的指尖輕掃過皮膚，在心頭挑起一陣洶湧的悸動，賀京酌肌肉緊繃地靠在洗手台前，任由衣衫淩亂在胸前，纏繞着紗布的手臂下，流暢的腹肌線條半遮半掩。

林燼予緩緩眯了下了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手裡的動作還在繼續，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凸顯的骨節抵着滾燙的皮膚，漫不經心地擦着他的人魚線往下落了幾寸，像是沒察覺到他瞬間的僵直一般，手指一屈，将印着logo的褲腰向外拽開。

暖黃的光暈流動在空氣中，氤氲滿室，勾在他褲腰上的手因用力而顯露筋骨，林燼予眉眼輕挑，目光沿着他的臉徑直下落。

室内針落可聞，靜到賀京酌能聽清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他下颔肌肉緊繃，身下是無法忽視的熱度，手一揚，在“啪”地脆響中拍滅了洗手間裡的燈。

跌進黑暗的瞬間，林燼予的聲音陡然砸在耳畔：“想看我直播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嘴臉。”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側，賀京酌喉嚨一緊，感覺有一股細小的電流竄上脊柱。

外面的燈光透過門縫漏進來，往黑燈瞎火的空間裡暈進一絲旖旎的黃光，林燼予勾着他的褲腰輕輕一笑：“賀少，我視力五點二。”

說話間，目光向下一瞥，男性的蓬勃一覽無餘，語焉不詳地道：“門沒關嚴，你要麼再去把客廳裡的燈關一遍。”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陡然将室内的氣氛烘出一層逼人熱度，壓抑在胸腔下的燥意放大到極緻，似乎來點火星就能将這一室膠着點燃。

暧昧發酵，逐漸漫延在空氣中，林燼予手指力道一松，勾在指間的褲腰不輕不重地在他緊瘦的小腹回彈出一聲“啪”的細響。

鏡面冰涼，賀京酌一動不動地靠坐在洗手台上，靜靜地盯着他看了一會。

片刻，站起身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滾燙的氣息拱到一起，賀京酌緩緩擡起垂在身側的手，掌心精準無誤地在一片昏昧裡覆上了他供起的弧度，短暫停留一瞬，轉而向上：“忘了告訴你，我視力也五點二。”

運動褲上的腰繩松開，林燼予喉結攢動，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賀京酌嘴角揚着微妙的弧度，嗓音憊懶：“我幫你。”

說着，掌心掐上他的腰，将人反抵在洗手台前。

林燼予神色不動，細細打量着他的眉眼。

誠實的說，這一刻，面前這張臉對于他來說确實充滿了極端的吸引力。

衣擺向上掀起，陌生滾燙的溫度沿着後腰蜿蜒向上，賀京酌在他的目光中徑直吻了下來。

甜淡的橙子味挾着煙草氣息席卷口腔，舌尖掃過上颚帶起一片酥軟癢麻，林燼予眉心輕蹙，在心律飙升的那瞬間，緊拽着即将分崩離析的理智，擡手扶上了他懸吊的患肢。

賀京酌的吻激烈又迫切，幾乎不給他喘息的空間。

身體緊貼，懸在身前的患肢難免碰撞，林燼予一心二用地接受他深切綿長的吻，在手中的手臂又一次撞到自己身前時，忍無可忍地鉗住了他的下颔，将人往後推開。

賀京酌偏頭躲開他的鉗制，低頭咬在他頸間，掌心沒入褲腰，聲音含混地說：“你柳下惠麼？”

林燼予面頰一瞬緊繃，扣住他手腕，意有所指地道：“用你筷子都用不利索的右手麼？”

賀京酌吮着他的喉結，聲音含混低沉：“用我吃飯很利索的嘴行麼？”

林燼予太陽穴突地一跳，險些維持不住表情，就在他多年來的冷靜自持幾欲崩塌的瞬息，外門陡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緊接着，是聞野極其擾民的大嗓門：“哥！哥你睡了嗎？”

樓道亮起聲控燈，聞野擡手看了眼表，十二點半，時間并不算太晚，和下班到家的點差不多，應該還沒睡。

這麼想的同時，手再次敲到了門上：“哥，哥你在家嗎？”

難道真睡了？

還是下樓買東西去了？

樓道裡的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就在聞野打算放棄時，“咔嚓”的開門聲突然響在了空氣中。

好消息，門開了。

壞消息，是樓下住戶的門開了。

四樓的住戶橫眉怒目地沖上樓：“大半夜的，能不能小點聲！你很擾民知不知道....”

聞野循聲看去，與來人四目相對時，滿含歉意道：“抱歉，我沒帶手機，我哥好像睡着了。”

住戶愣愣地看着他帽檐下那張布滿青紫的臉，回過神，拔腿就走：“沒事了，你敲吧。”

不怪住戶跑得快，而是聞野臉上的傷看着實在吓人，像極了剛與人約過架的社會人。

聞野無奈地啧了一聲，蹲在樓道裡點了支煙，估摸林燼予是不在家，決定先等一等。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身後的房門“咔”地一聲打開了。

聞野一扭頭，與林燼予對上視線：“哥？你在家啊？”

明亮的光線裡，聞野臉上的傷清晰可見，他嘴角一片青紫，依稀還有血漬幹在上面，林燼予蹙眉：“要債的又找去你家了？”

聞野踩滅煙蒂，跟着他往家裡回去，換上拖鞋，徑直往客廳裡走：“别提了，那幫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