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樾把食盒擺上桌:“你餓了吧?”
林栀年抿了抿唇:“沒有,我是那種很貪吃的人嗎?”
池樾挽起袖子:“但是你一天要吃七頓。”
林栀年蹙眉瞪他:“那是你的崽要吃,又不是我。再不吃,肚子裡那個小煤氣罐都沒有氣了。”
池樾笑:“行,ta肯定是個貪吃的胖寶。”
突然被爸爸媽媽說壞話的崽崽:!!
兩位新晉爸媽還沒學到下一期孕婦課堂,不知道五個半月快六個月的胎兒是“偷聽者”,胎兒的耳廓形态和聽覺神經分化已經完成,能夠對外界的聲音刺激做出反應。
崽崽軟趴趴踢了踢媽媽肚皮。
哼,别以為窩聽不到。
等窩出生了,看你們還敢不敢說窩壞話~
-
婚禮排面盛大,流程繁瑣講究,婚宴結束回到銀山臻境已經十一點。
洗完澡後,林栀年累到不行,斜靠着沙發,手放在肚皮上,阖眸休息。
環繞音響播放着輕緩舒适的音樂,林栀年聽着聽着就睡着了,肚子裡那隻崽今天也興奮了一整天,在肚子裡翻了個身,在羊水裡飄一會兒,吐了幾個泡泡,也睡着了。
林栀年再一次醒來是感覺到自己突然被人抱起。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混合着皂感檸檬香和淡淡紅酒味。
林栀年被放到床上,她還沒睜眼,語氣裡帶着不自知的軟糯:“腿酸。”
池樾頓了頓,低聲問:“腿酸?”
林栀年睜開泛着霧氣的眼睛,點頭:“今天站了好久,腿酸。”
池樾垂了垂眸,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她的雙腿如銀似雪,白的晃眼,跟紅色絲綢床單形成鮮明的對比。
池樾一手握住她腳踝,另一隻手按摩着小腿肚。
手心下的皮膚,嫩到像能掐出水。
輕輕一按,便留下一個淡粉色的印記。
池樾下颌線微繃。
昏暗的壁燈很好地掩飾住了他驟然變暗的眼神。
一股酥麻感從小腿處傳來,林栀年雙頰迅速暈出一抹霞紅色,她踢了踢腿,嗓音綿軟:“可、可以了……”
池樾沒有放開她,他低沉道:“别動。孕期容易腿酸,我幫你按按。”
林栀年的眸中染上了些水樣的光亮,沒有拒絕他。
池樾以一種全然掌控的姿态握住她纖細的腳踝。
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小腿肚,又一路向上遊走,從膝蓋處推至大腿中央,溫柔卻富有侵略感。
額——這是正經按摩嗎??
林栀年臉紅的像要燃燒起來,一顆心怦怦亂跳,溫軟腿肉止不住顫栗。她不斷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已經是她老公,才堪堪承受住骨軟筋酥的癢意。
她瞪一眼池樾,隻見池樾半垂眼簾、面色正經,好像隻是在幫她舒緩腿部酸痛,絲毫沒有别的想法。
林栀年正在唾棄自己思想太澀的這一刻,池樾心裡想的是另一件事。
今天李銘洲無意間問他,他跟林栀年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林栀年高中時不是有男朋友嗎?
池樾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高二下學期那場校際籃球賽。
比賽結束後,池樾雖然是全場表現最優異的球員,但林栀年卻把手中那瓶礦泉水遞給了陳嘉澍。
幾位隊友看着林栀年的背影嬉笑着說:“澍哥,你女朋友啊?好漂亮。”
池樾聽到陳嘉澍回答了一句“嗯”。
池樾不記得自己那時是什麼表情。
他隻記得心裡泛起一陣撕裂的酸痛感,他不可控制扔掉手中籃球,籃球猛地彈飛,一下甩到場外。
大家都震驚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火。
那是他出國前最後一次在七中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