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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足的黑氣一路來到丹田處,想将丹田也吞了。很順利,可就在黑氣滲入她元嬰,即将徹底将元嬰同化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耀眼金光從元嬰核心處迸發而出,一股顔色幾乎稱得上豔麗的紫色氣息,從那裂開的元嬰裡溢出。
黑氣一驚,似乎沒想到這看似正常的元嬰内會出來這種怪東西。
它似乎還想繼續吞占,可僅僅是接觸了一下,黑氣就發現它不敵這股紫氣。它轉頭想逃,逃回識海,濃郁紫氣卻如靈動巨龍,将黑色魔氣緊緊纏繞。
“嗡——”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以元嬰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紫氣與黑氣相互交織、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在沈初言識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沈初言似有所感地皺緊了眉頭。
在這激烈交鋒中,黑氣被一點點逼出元嬰,原本被黑氣占據的地方,沒有煥發出純淨的白色光芒,反而被紫氣徹底霸占。
随着紫氣的不斷發力,黑氣的攻勢被徹底瓦解,開始節節敗退。
那股黑氣漸漸被這股紫色的氣息壓制旋轉,最後躲藏到識海中的一隅,沒有了動靜。
而沈初言卻還沒有醒來。
而在外界看來,沒過多久,她的衣服就已經汗濕一片,身上一陣熱一陣冷,整個人被更為不詳的紫氣覆蓋。那紫氣像是結繭一般,将她的反抗包裹其中,徹底消解,不一會兒就将她團團包裹住,成了一個紫色的繭狀物。
沈初言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她不知觸碰了什麼,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這股氣息讓她覺得很熟悉,熟悉到好像是生來就帶有的,便放任它橫沖直撞地修複着自己全身的筋脈。
女子靜坐于軟塌上,周圍一片靜寂,好像天地間都隻剩下她的黑發白裙,在紫氣間搖曳,她全身已被紫氣覆蓋,像是盛開在黑夜中的曼陀羅。
沈初言的面色逐漸恢複紅潤,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仿佛隻是陷入了一場甜美的夢鄉。而那道神秘的紫氣,在完成使命後,悄然隐沒在元嬰之中,隻留下完全變成紫色的元嬰,證明它曾出現過。
沈初言再次睜開眼時,眼中閃過一絲紫色的光。她身上籠罩着一層淡薄的紫色光輝,将她整個人襯托得神秘而危險,那雙眸子宛如幽深的銀河星辰,令人不敢直視,有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
她先是一愣,然後朝自己的識海和丹田看去,這不内視不要緊,内視過後她隻感覺自己如遭雷擊,後背發冷。耳邊隻剩下她心跳的“噗通”聲,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往腦袋上湧,她此時恨不得自己是被那怪東西殺死了呢。
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純淨潔白、散發着柔和仙韻的元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體散發着詭異紫光的“紫嬰”。那紫色光芒如同一團團燃燒的魔焰,肆意跳動,仿佛在嘲笑着她的命運。
隻要是修士,誰不知道魔修才修紫嬰。
“這是魔嬰?我……成了魔?”沈初言顫抖着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絕望與茫然。這一認知,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間。
她的雙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卻仍強忍着内心的驚濤駭浪,再次閉上雙眼,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自己的元嬰和識海。然而,無論她如何不願相信,結論卻始終如一——她竟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隻魔。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元嬰怎麼變成魔嬰了?我為何成了魔?”她不停地低聲呢喃,滿是對這突如其來變故的不解與恐懼。一個仙門弟子,前一刻還懷揣着對修仙問道的熱忱,滿心都是守護世間的信念,可眨眼間,卻淪為了人人喊打的魔。更諷刺的是,她已然修成了魔嬰,成為了實力不容小觑的魔頭。
不,不對!沈初言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她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希冀,口中快速念起訣咒,雙手在身前快速結印,試圖運轉起體内的力量。
然而,下一秒,希望的火苗便被無情地澆滅。她緩緩攤開手掌,隻見手心裡僅有一小團凝不起來的冰晶,微弱得随時可能消散。
她不甘心,再次嘗試,額頭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體内始終毫無魔力響應,僅僅能調動出一股極為稀薄的靈力,仿佛風中殘燭,随時可能熄滅。
僅僅是調動了這麼一會兒靈力,那靈力便與魔嬰激烈相沖。沈初言隻覺識海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鋼針在猛刺。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不斷滾落,打濕了她的衣衫。
此時的她,孤立無援,身處這熟悉的卧室之中,卻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的荒野。她深知,自己此刻毫無自保能力,一旦被外界知曉她魔修的身份,等待她的必将是萬劫不複。
她緊緊咬着下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可那股屬于魔修的紫色氣息卻如同決堤的洪水,不斷從她身上洶湧溢出,根本無法止住。這氣息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她的堕落,将她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