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沒想到沈初言會如此幹脆地拒絕,心髒猛地一縮,一陣刺痛襲來。他的目光漸漸黯淡,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
屋内,沈初言腦中一片混沌,像被一團迷霧籠罩,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她知道這樣的回應太過生硬,可能會深深傷害師兄的心,可思維在魔氣的沖擊下變得混亂不堪,她隻能在慌亂中倉促補充道:“師兄,我不是不喜歡,我……”話還沒說完,那股令人作嘔的魔氣再次洶湧而上,如潮水般沖擊着她的身體和意志。她雙手迅速結印,全力運轉修真心法,額頭布滿汗珠,牙關緊咬,竭盡全力壓抑着那股氣息,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總之我想先休息了,你明日再來找我吧?”
門外,顧清站在原地,神情落寞到了極點。他微微曲起手指,将那隻木鳥緊緊握在掌心,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往昔的溫暖。許久,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帶着無盡的失落:“我知道了……你,你早點休息。”
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初言的心上。确定顧清走遠後,沈初言如釋重負,緊繃的身體瞬間癱軟,再也無力壓抑體内的魔氣。刹那間,屋内被詭異而神秘的紫色氣息填滿,她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在魔氣的肆虐下痛苦不堪,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系統。系統你在嗎?】沈初言在識海中聲嘶力竭地呼喊着,聲音裡滿是焦急與無助。每一次呼喚,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孤舟,渴望找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系統?】她再次喊道,額頭因用力和緊張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滾落,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濕痕。
在這如煉獄般的劇痛之下,沈初言一遍又一遍地在識海中呼喚系統,然而回應她的隻有無盡的沉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心也逐漸沉入了谷底,就在她幾乎要放棄希望的時候,終于聽到了系統模模糊糊的聲音。
【哎,在。哎呀,這一覺真是睡得我好舒服呀,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數據沉眠過了。】系統慵懶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這平日裡煩不勝煩的聲音此刻在沈初言耳中卻如天籁之音。
系統終于蘇醒過來,可當它看到沈初言識海内的情形時,不禁吓了一大跳。【這是,這是什麼情況?這些紫不啦唧的東西是什麼。我就睡了這麼一小會兒,你這是發生了什麼。】系統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就像突然闖入了一個陌生而恐怖的世界。
系統出現後,那種蝕骨的疼痛感漸漸開始緩解。
沈初言知道,是系統在出力了。
稍微舒服了一點之後,沈初言奇怪問道:【你怎麼會陷入沉睡?】
【我也不知道呀】系統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迷茫。它努力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形。【你和你師兄在說什麼?我忽然就感覺很困,緊接着你沖下山又回了屋子,然後然後的事我就想不起來了。】
【那就在剛才,你有感覺到什麼事情發生嗎?】沈初言追問道,希望能從系統那裡得到一絲線索。
系統猶豫了一下,不确定地說道:【沒有……沒有吧?應該?我就感覺好像有點搖搖晃晃的,像在坐船一樣,還挺舒服的,然後就睡過去了。】
系統帶着有些驚訝的語氣,在沈初言的識海中“環視”了一遍,再次問道:【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怎麼這麼多的魔氣】
沈初言聽到“魔氣”二字,倒是有些吃驚了,【你知道這個?你剛才不還不知道嗎?】
【這當然,】系統的聲音裡瞬間充滿了自豪。【我們系統可是全知全能的,什麼不知道。就算剛才不知道,那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嗎。
沈初言微微點了點頭,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看來找你找對了。剛才有個黑影溜了進來,襲擊了我。】
【黑影?】系統驚訝地叫了起來,聲音在識海中回蕩。
【對,應該和大廳裡梧瑤派擡來的那個同源,氣息是相同的。】沈初言神色凝重地說道,回想起那詭異的黑氣,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那個……】系統并未直接作出回應,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識海内一片寂靜,隻有沈初言急促的呼吸聲。
沈初言卻覺得有些不對,她緊蹙眉頭,沉思片刻後問道:【你說你在大廳裡聽着我們說話就感覺困了,是在那個箱子擡上來之前還是之後?】
系統有些不确定,在識海中努力回憶了一下,回答道:【之後吧?】
【那個東西你知道。】沈初言幾乎是肯定地陳述道,語氣中透露出堅定與不容置疑。
【這個……】系統的聲音變得有些支支吾吾,似乎在刻意回避。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沈初言繼續追問,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
【哎呀,這個,我也……】系統依舊吞吞吐吐的,明顯想逃避她的問話。
沈初言意識到這個系統有事瞞着自己,而且還是事關剛才差點殺了她神識的東西,她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充滿了壓迫感,她厲聲威逼道:【系統,你要知道,我也是能不做你那個任務的。如果你有重要信息隐瞞我,還涉及到我生命安全的話。】
【好吧,宿主,也不是我要瞞着你,我也沒想到這東西會這麼快就出現了。按理說它應該是要等到封印完全松動的時候才能跑出來的,那應該是男主拿到他的神器的時候。】系統終于松了口,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
沈初言神色變得更加嚴肅起來,她追問道:【你是說,這個東西和那個滅世之劫有關。或者說……它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