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沈初言輕聲喚道，聲音裡帶着一絲驚訝與疑惑。
顧清聞聲轉過頭，目光觸及到沈初言的瞬間，變得格外柔和，“嗯，你要休息了嗎？”說着，他下意識地将手中的兩壺酒往身後藏了藏。
沈初言的視線順着他的動作落到那兩壺酒上，又擡眸看向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腦海中瞬間想起那日答應他的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笑容。
“既然師兄找我，那自然是沒有。”
庭院裡，石桌在如水的月光下宛如一塊溫潤的白玉。兩人相對而坐，四周靜谧得隻能聽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顧清擡手斟上一杯酒，遞向沈初言，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似是壓抑着什麼。沈初言抿了抿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白皙的手指輕輕觸碰酒杯。
"你可是說了不會食言。"顧清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像是帶着蠱惑的力量。沈初言聞言，握了握拳，似是給自己打氣，而後毫不猶豫地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酒水順着喉嚨滑落，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喉嚨幹澀得厲害。
她将酒杯重重放下，清了清嗓子，聲音略帶沙啞：“你要問什麼？”
顧清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喉結微微滾動，深吸一口氣後，直接問道："那個陸涯。"
沈初言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師兄會從陸涯問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沉吟片刻，才緩緩回道："他确實有些特别。"
顧清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他說他幫過你，你是因此……"
沈初言輕輕搖了搖頭，發絲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擺動，“他确實幫了我一把，但其實我是受人之托才特别關照他的。”說着，她将手中的空杯放到顧清面前，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示意他斟滿。
她又滿飲一杯，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如同春日裡盛開的桃花，“那是個幫助過我的朋友，我雖然記憶沒了，但卻在失憶前和它定了靈契。”
"靈契？"顧清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吃驚，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探個究竟。
知道顧清關心她的身體，沈初言點點頭，伸手握住顧清的手指，顧清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沈初言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靈氣順着他的經脈攀升到識海，顧清下意識地閉上雙眼，内視到了沈初言識海中那道淡金色的契約标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沈初言松開手，輕輕歎了口氣："你看到了。靈契上顯示我受到了那位朋友的幫助，作為交換，我得幫他照顧一個人。"
沈初言看向顧清，見他的神色雖然還有些吃驚，但懷疑已然消散，她微微松了一口氣。
系統的事不能讓師兄知道，但她這麼說也不算說謊。
她繼續道："陸涯就是那個人。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雖然悟性不行，但是對于力量一道還是有幾分天賦的，所以我決定幫助他修煉，這樣他就能在修真界立足，我也算報了恩。"
沈初言拿起酒壺，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她的眼神有些迷離，“我說完了，師兄你還有什麼要問的，一并問了，我……全都告訴你。”
聽沈初言說完這些事，顧清心裡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他張了張嘴，想問她這些日子是不是過得很苦，可話到嘴邊，目光觸及到沈初言那略帶疲憊又似乎藏着心事的面容，猶豫之色瞬間爬上他的眉頭，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那些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沈初言沒有注意到顧清的異樣，她的眼神有些遊離，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仰頭一飲而盡。
“師兄，我和你真的好久好久沒見了，”她一隻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目光有些迷離地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她聲音微微發顫，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尾音裡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其實那天我同你生氣了之後跑出去後救了一個小姑娘，她有關心她的老翁，我也有關心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我答應那個老翁救人的時候就在想，世間這麼多生靈，多少都會和其它生靈間有些關系，若是沒了一個，其它的大概也會像我當年失去了師父，失去了你一般，傷心吧……”
沈初言說着就要去扒拉顧清，她努力湊近顧清耳邊，悄悄道："你睡着的時候，我很，很害怕，"
說完話，她撐着腦袋的手一放，險些滑到桌下去。
幸好顧清反應極快，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腦袋，另一隻手迅速将她圈起來，防止她脫力摔倒。沈初言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她不舒服地偏了偏腦袋，紅唇從他臉頰旁輕輕滑過。
顧清一怔，雙眼瞬間瞪大，心髒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阿言你……”可沈初言已然醉倒，根本沒有聽他說話的機會，隻是自顧自地錘着他的胸口，一邊呓語着："不準再這樣了，我，我會害怕……"。
顧清無奈，隻能微微皺眉，安靜地聽着，一杯杯酒下肚，懷裡的人好像漸漸睡着了，而他的思緒也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沈初言的臉頰染上了一層醉人的紅暈，像是春日裡盛開的桃花，眼神變得迷離而朦胧，她的話語漸漸含糊不清，最後安靜地靠在他肩頭睡着了，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旁，更襯得她面容嬌柔。
顧清看着熟睡的沈初言，月光像是最溫柔的畫師，細細地勾勒出她臉上柔和的輪廓。她的嘴唇微微嘟起，泛着淡淡的粉色，在朦胧的月色下，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花瓣，散發着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顧清的意識也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模糊不清，他的眼神中滿是迷離與沉醉，看着眼前的沈初言，心底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沖動，身體不受控制地慢慢俯身。
好在最後一絲理智如同一把尖銳的劍，猛地刺痛了他的神經，拉住了他。他猛地清醒過來，身體一震，瞪大了雙眼，看着懷裡的沈初言，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如急促的戰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