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眼眶微微泛紅,委屈地說道:“父親,你怎麼能這麼說?小翠是我的貼身丫鬟,她對我來說就像親人一樣!”
蘇啟嶽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語氣冰冷:“親人?婉兒,你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權力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下人,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不值得你如此在意。”
蘇婉兒咬了咬牙,正要反駁,蘇啟嶽卻突然轉過頭,看向沈初言和陸涯,目光在沈初言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随後,他向陸涯問道:“隻知道二位是修真者,卻不知是拜到哪個門派?”
陸涯看了一眼沈初言,見她不為所動,才轉過頭,向蘇啟嶽回答道:“萬劍宗。”
蘇啟嶽先是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轉瞬之間,臉上便堆滿了笑意,“原來是萬劍宗的仙長,失敬了。那就讓小女在這裡陪二位仙長,前廳還需要我招呼,失陪了。”說完,他還向兩人行了個禮,那動作看似恭敬,卻又隐隐透着一絲傲慢。
陸涯趕忙回了個禮。
蘇啟嶽轉身離開前,目光再次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蘇婉兒身上,神色關切卻又帶着幾分警告地說:“婉兒,你大姐婚禮将至,你可一定要安分些,莫要再惹出什麼事端,明白嗎?”
蘇婉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點頭應道:“父親放心,女兒省得。”
城主前腳剛走,蘇婉兒便心急如焚地說道:“不行,我得再去找找大姐,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說不定她能知道些什麼。”
沈初言和陸涯點頭表示理解,目送蘇婉兒匆匆離去,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裡顯得格外焦急與匆忙。
蘇婉兒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地來到大姐蘇雨晴的住處。她擡手,急切地叩響房門,“大姐,是我,婉兒,你開開門啊。”
然而,屋内一片死寂,沒有回應。
蘇婉兒眉頭緊鎖,又加大了敲門的力氣,幾乎是帶着哭腔喊道:“大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你,你就開開門吧。”
過了許久,屋内終于傳來蘇雨晴略顯疲憊的聲音,像是隔着一層厚重的迷霧飄來:“婉兒,我現在不想見人,你先回去吧。”
聽到蘇雨晴的聲音,蘇婉兒的心揪得更緊了,她擡手用力地拍打着門,眼眶泛紅:“大姐,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屋裡?”
屋内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蘇婉兒想到失蹤的小翠,咬了咬牙,大聲說道:“大姐,小翠失蹤了!她去給你繡嫁衣後就沒了蹤影,這事好像還和父親有關!”
話音剛落,屋内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慌亂起身碰倒了什麼東西。緊接着,門緩緩打開,蘇雨晴面容憔悴地站在門口,眼神中透着疲憊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看到蘇婉兒後,她強打起精神,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側身讓她進了屋。
蘇婉兒看到蘇雨晴的瞬間,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她的目光急切地在蘇雨晴身上上下掃視,确認她身體并無大礙後,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大姐,我終于見到你了。這幾天都沒見你出屋,我都要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蘇雨晴白了她一眼,眼神卻有些閃躲,語氣故作無奈,“你就是自己想太多!"
蘇婉兒“嘿嘿”笑了一聲,一進屋,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調查到的關于小翠因去縫制嫁衣失蹤的事情,以及對父親的懷疑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蘇雨晴靜靜地聽着,眉頭越皺越緊,手指不自覺地揪着衣角。待蘇婉兒說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握住蘇婉兒的手,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婉兒,你别擔心,也别胡亂猜疑父親。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蘇婉兒一臉疑惑地看着蘇雨晴,剛想開口反駁,卻被蘇雨晴打斷:“婉兒,相信大姐,也相信父親。他不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更不會傷害小翠。至于繡嫁衣,我的丫鬟也去了呀,但她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
蘇雨晴說着,眼神看向旁邊為她們倒水的丫鬟,蘇婉兒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常在蘇雨晴身邊侍奉的丫鬟。
蘇雨晴繼續道:“估計是嫁衣繁瑣,還要點時間縫制,等縫制完小翠就回來了。至于你那兩位修仙的朋友,誰知道他們所說是真是假。這段時間事情多,等婚禮結束就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說着,蘇雨晴站起身來,雙手搭在蘇婉兒的肩膀上,将她往門口推去:“你剛從山上回來,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蘇婉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着蘇雨晴堅決的眼神,隻好把話咽了回去,滿心無奈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