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林福的攪擾,三人開始認真對祠堂開始探查。
沈初言目光如炬,捕捉到供桌的異樣,隻見她緩緩蹲下身子,手指沿着供桌邊緣細細摸索。
“有古怪。”沈初言低聲自語,緊接着,她直起身子,朝陸涯招手,同時指着右桌腳下的那塊磚,語氣沉穩且笃定:“運氣,注入靈力到那裡。”那口吻,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令人不自覺地想要遵從。
陸涯沒有絲毫猶豫,當即運轉體内靈氣。他閉上雙眼,臉上神色專注,周身靈氣如涓涓細流,順着指尖緩緩注入地磚。随着靈氣的湧入,陣法光芒閃爍,光線忽明忽暗,交織出神秘的紋路。不多時,伴随着一聲輕微的“咔哒”聲,陣法成功解除。
地面緩緩裂開,一條幽暗的地道展露在三人眼前。地道内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氣息,沈初言率先踏入,眼神警惕地掃視着四周。陸涯和蘇婉兒對視一眼,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他們循着地道深處傳來的隐隐約約的哭泣聲,緩緩前行。潮濕的地面布滿青苔,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便會滑倒。地道兩側的牆壁上,偶爾有幾盞昏暗的油燈閃爍着微弱的光芒,光影搖曳,更添幾分陰森。
走着走着,沈初言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蘇婉兒,神色平靜卻又帶着幾分好奇:“隻知道你大姐要成親,還不知道她要嫁給誰?”
蘇婉兒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怪我,沒和恩人說明白。我大姐是要嫁給天禦殿的三公子。”
"天禦殿?"沈初言這下是真驚訝了,語氣中都帶上了幾分詫異。
陸涯同樣滿臉驚訝,瞪大了眼睛說道:“居然是十二宗門之一,怪不得城主要大操大辦。這麼說,仙門中的人也會來吧?”
蘇婉兒點了點頭,神色認真:“這是自然。我猜測幾乎全城的人都會來觀禮,畢竟仙人難得一見。”
幾人邊說邊走,前方出現了一個高台。陸涯擡手示意兩人稍等,自己則謹慎地率先登上高台,随後向兩人招手示意安全。
高台上隻有幾個石塊,它們的排列隐隐形成了一個陣法。沈初言站在陣法前,周身氣息陡然一變,她體内的魔氣竟不受控制地開始湧動。
陸涯察覺到沈初言的異樣,臉上滿是關切,急忙問道:“師姐,你怎麼了?”
沈初言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眉頭輕皺,似乎在與體内的魔氣抗衡。片刻後,她重新睜開眼睛,眼中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堅定:“沒事,隻是這陣法有些古怪。陸師弟也辛苦了,接下來我來解陣吧。”
陸涯聽話的點點頭,退後了兩步。
陣法是他所有學習的課程裡最無法理解的了,也自然學的很差。現在沈初言能解陣,他十分贊同。
沈初言微微俯身,雙手快速結印,掌心處靈力彙聚,光芒大盛。眨眼間,她腳下出現了一個靈氣彙聚而成的八卦靈盤,靈盤上符文閃爍,光芒流轉。稍稍施法之後,她朝靈盤所指示的那個石塊旁走去,每一步都沉穩有力,仿佛踏破虛空。
她手中捏訣,口中低喝:“土來!”
就在沈初言低喝“土來”的瞬間,一股磅礴的力量自地底深處噴薄而出。高台上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攪動,狂風呼嘯着席卷而來,吹得三人衣衫烈烈作響。
緊接着,整個高台劇烈顫抖,地面像沸騰的海面般起伏不定,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每一次震動都伴随着沉悶的轟鳴,仿佛遠古巨獸的咆哮,震得人耳鼓生疼。
沈初言所指的石塊處,泥土如洶湧的黑色噴泉,瘋狂上湧。眨眼間,那石塊便被層層泥土吞噬,消失不見。而這還隻是開始,随着泥土的不斷堆積,高台也不堪重負,緩緩下沉。
地面一寸寸下降,帶動着周圍的土層也紛紛塌陷,揚起漫天塵土。周圍的石壁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拉扯下,不斷有碎石剝落,“噼裡啪啦”地砸落在地。昏暗的光線在塵土中愈發微弱,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末日的混沌。
待塵埃稍稍落定,一條幽深的地道展露出來。
地道口彌漫着一股陳舊的氣息,不知通往何方。沈初言凝視着地道深處,毫無懼意地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