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陽從密集的居民樓縫隙滲進一絲陽光,穿透陽台的窗戶,直直照進客廳。
新的一天,工作、上班、賺錢。
為了賺錢卷n份工作的皮富貴一早收拾起床,坐在餐桌前,腳邊放着大大的登山包,坐等品嘗完家裡免費的早餐開啟新一輪的賺錢生活。
他動作雷厲風行,舉止十分迅捷幹練,頗有種少賺一分錢就是浪費人生的卷王氣息。
而與之對比的,旁邊坐着的小燈燈茫茫然打了個哈欠,披着亂糟糟的頭發,迷迷糊糊的打瞌睡。
小燈燈頭發散亂,被人從被窩裡挖起來,雙手捧着小臉,眼睛滴溜溜的跟着大人的身影打轉。
他小腳晃動着,目光跟随大人的身影從廚房轉到客廳,眼見四哥端着盤子走過來,他眼睛一亮,張大嘴巴,巴巴的揚起手。
“這裡,這裡啦哥哥!”
燈燈在這裡!
一盤肉包子擺在燈燈面前,燈燈哇嗚張大嘴巴,小動物似的叼起一個,雙手捧住大人拳頭那麼大的包子,一口咬下一口小坑,蓬松的包子餡一口下去,皮薄餡大,油滋滋的肉香溢了出來。
就是要吃肉肉的小燈燈嘴巴蠕動,高興得瞌睡一掃而空,連連咬了好幾口,把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
他“嗷嗚”咬住包子,目光在兩個哥哥身上打轉。
二哥一手拿三,三兩下就幹完一個,一邊翻看桌子上那一堆疊好的衣服。
皮富貴偶爾能從服裝廠接的一些可以帶回家縫紉的小單子,當然都是給老四做,他抽千分之五的提成。
他給老四算了賬,把錢和賬目壓在盤子下,擦擦嘴就要出門。
眼見二哥沒帶上自己,燈燈急忙把手裡的包子嗷嗚嗷嗚吃進嘴巴,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的,像是隻匆忙的小松鼠。
小松鼠燈燈跳下凳子,急得直跳:“哥哥唔!燈燈、沒有帶上燈燈——”
他撲到皮富貴懷裡,一開口嘴巴裡的肉肉差點掉出來,他咀嚼幾下,硬是往下吞,喉嚨咕哝一下,成功噎住。
“唔唔!”燈燈卡住啦!
小燈燈驚恐的瞪大眼睛,不斷的拍拍胸脯,腮幫子鼓了鼓。
皮富貴讓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他搖頭晃腦,怎麼都舍不得把嘴裡的包子吐出來。
最終他喉嚨滾動,總算咽下去後,沒忍住露出一個得救的輕松表情,拍着胸脯哈了一聲,傻乎乎的笑了。
“哥哥,燈燈也要跟你一起去!”他嗓音軟乎乎的,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皮富貴氣笑了:“小混球,想吓死誰。”
他拍了拍小燈燈的屁股,親自把人提溜到餐桌前,正打算訓話,家門開了。
巫白從門外探進一個腦袋,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看到皮富貴和老四圍在桌前,詫異的挑了下眉。
“啊呀,你們這是在幹嘛?不會又在開會吧?”
巫白搖晃着腦袋,頗為不贊同的譴責:“不是我說,二房兄你真是在大廠呆久了,晚上開會,怎麼早上還要開會?”
皮富貴虎目一掃,敏銳發現不對:“你背後藏着什麼?”
小燈燈也急忙看過去,他懵懵的看着三哥面朝他們,雙手背在身後,一派潇灑正經的模樣。
巫白一臉正經:“我能藏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皮富貴大步向前,巫白敏銳往旁邊一繞,兩人在客廳裡玩起了秦王繞柱。
你轉半步,我繞半步。
繞來繞去,巫白的手始終背在身後。
燈燈盯着轉到面前的那尊漂亮小木牌,眨巴眨巴眼睛,好奇舉手:“哥哥,這個是什麼呀,髒髒的诶,哥哥是去撿垃圾了咩?”
巫白冷汗都要下來了:“燈燈——”
皮富貴眼疾手快,一把将東西奪過,盯着手中的雷擊木牌,他危險的眯起眼睛。
“這就是你要交的房租,又換成了這種騙人的東西?”
巫白心虛低頭,不甘的小聲嘀咕:“這可不是騙人的,是有師承的,看看這色澤,看看這個歲月的痕迹,這條劃痕……”
巫白越說越得意,越說越興奮,觸及皮富貴黑沉的臉,他迅速滑跪:“我錯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房租還上的!”
“我這就去天橋擺攤!”
“呵。”皮富貴冷笑。
這是去擺攤還是去被假道士騙?
這塊據說有師承的雷擊木敕令被他随手一抛,巫白雙眼瞪大,目光急急的跟着轉動。
嗒叭一下,燈燈興奮的舉起手:“燈燈接住啦!”
他抱着這塊據說由雷擊木制造、頗有師承的敕令跑到巫白面前,踮着腳遞給哥哥,小臉十分乖巧:“哥哥,給。”
“還是燈燈心疼哥哥。”巫白頓時感動不已,他眼淚汪汪,捂着心口滿臉感動的蹲下身,狠狠在燈燈臉上親了親。
燈燈摸摸小臉,嘿嘿笑了起來,小臉紅撲撲的,滿臉寫着高興。
“哥哥,燈燈賺錢幫你。”小燈燈踮起腳,靠在三哥的肩膀上,小貓崽般蹭了蹭,從哥哥的耳朵蹭到臉頰,他仰着小臉,天真爛漫的彎起唇角。
“燈燈可厲害了,是值錢燈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