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幾分鐘不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陳帆顫顫巍巍道,“你……你想幹什麼?”
棠溪孑:“不幹什麼。”
“我就想問問,你把我引誘到這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棠溪孑擡起纖纖玉手指了指溫霖洛的方向,“應該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麼才對吧。”
陳帆哼聲,諷刺道,“我同情你。”
“讓你看清溫霖洛是怎樣的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你也看到了,他現在跟戚書凡的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好,這兩人關系暧昧的很。”
“我這是讓你看清真相,别被溫霖洛騙了。”
“同情我?”棠溪孑來了興緻,蹲下身軀,“那我還要謝謝你喽。”
“謝謝你讓我看清了真相。”單手肘在膝蓋上,手撐着下巴,悠悠道,“可是那又如何,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臉驟陰冷,警告道,“在我面前不要耍你自認為的小聰明。”
“否則,下次就不是警告這麼簡單,聽清楚了?”
陳帆望着她的眼眸中透着不甘。
溫霖洛,都是溫霖洛的錯。
要不是因為溫霖洛,他也不會莫名其妙的招惹到她。
連校長都要敬讓三分的人他怎麼敢得罪的起。
“聽清楚了?”見他不開口,棠溪孑低沉道,不耐煩的情緒溢于言表。
陳帆咽着口水,吞吐道,“聽,聽清楚了。”
*
“看見小舅舅都不知道打聲招呼,直接無視我了?”徐瑾陽倚在教室後門等了他半宿,沒想到最後喜提陌生人禮待。
吹了半天冷風的他,心裡哇涼哇涼。
“幾日不見脾氣又見長啊。”
徐瑾陽調侃着他,不曾想,半分回應都沒有,反而留給他漸行漸遠的冷酷背影。
“嘁。”徐瑾陽無語地笑了笑,随後不再自言自語,妥協地跟上。
自然地攬上宋霁骁的肩,側頭看了看他頸間,拍了拍宋霁骁的肩膀,随口問道,“你的脖子怎麼了?”
宋霁骁停下步伐,甩開摟在他肩的手,冷漠道,“你怎麼進來了?”
徐瑾陽嘴角扯了扯。
這麼冷漠,誰招他了?
氣笑道,“南禾好歹也是我的母校,我回母校看看不行嗎?”
“抛開親情不說,我好歹也是你的學長,你就是這麼對你的學長的?”
宋霁骁睨了他一眼,“她讓你來的?”
徐瑾陽偷笑,扯皮道,“我演技真就這麼差?”
宋霁骁諷笑,“告訴她,不用她假惺惺,我不需要。”
“放心,我一定幫你一字一字毫無保留的完整轉達。”徐瑾陽歎了歎氣道,随後又說,“抛開她不說,我以你小舅舅的身份總能問一嘴吧。”
“說說吧,你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又去哪惹事生非了?”
“我可提醒你,你上回打人的事我至今還替你保密着呐,這事要是被你外婆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頓唠叨。”
宋霁骁一副無所謂的态度道,“你要想說沒人攔着,我也提醒你一句。”
“咱倆是一條船上的,你也逃不了。”
徐瑾陽見威脅不管用轉渠道而取之,套着近乎,“就是因為是一條船上的,你更要對我坦白了。”
“你看啊,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能幫你解決不說,還能替你分擔點挨罵。”
“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徐瑾陽給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宋霁骁旁若無人,根本就不帶搭理他的,那嘴就跟被502膠水黏住似的,撬不出半個字。
他的傷是在暮色傷着的,暮色背後的大老闆是程氏的總裁。
他根本就無權調到暮色的監控,更别說了解當晚發生的事了。
要想知道他的傷是怎麼來的,隻能靠問。
但這小子的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了,他問了半天也問不出一個字來。
這倒是令他好奇心泛起。
能進暮色的都不是等閑之輩,更别說在裡邊鬧事了,誰要是敢在裡邊鬧事,那程氏的小祖宗第一個拿他開涮。
雖然他不曾見過,但那位總裁的脾性早就在江湖流傳已久,程氏内部的争鬥早有耳聞,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能在一群老狐狸中站穩腳步的人,手段可想而知。
“說完了?”
“你要是沒别的事,我還有事先走了,母校你自行參觀,我也不熟,陪不了你,自便。”
“我這傷是自己摔的,跟任何人都沒關系。”宋霁骁被他煩的随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我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徐瑾陽一眼便知他在糊弄他,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就此放過他,“走,一起去藝術館逛逛。據說藏有不少藝術品,一起瞧瞧去。”
*
“看到前面的人了嗎?”從藝術館出來準備離開的棠溪孑,此刻坐在副駕,目光矚視前方,手搭在車窗邊,指尖無聲地一下一下地點着窗沿,“擋着我了。”
溫念緩慢行駛着,淡淡道,“左邊那位是徐氏的總裁。”
路上并無他人,迎面而來的兩人正是宋霁骁跟徐瑾陽。
棠溪孑的視線從宋霁骁身上轉到左邊的徐瑾陽上。
一身西裝革履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公子哥氣。
棠溪孑掃視着兩人,說:“原來如此。”
眸色半眸,唇角勾出一抹邪笑,“既然線斷了,那幹脆就徹底毀了。”
“小心。”早有察覺的宋霁骁一把推開徐瑾陽。
車一閃而過,并無停車的意思。
兩人雙雙倒地。
“操,怎麼開車的,沒看到前面的人嗎?瞎了就别開車害人。”一向好脾氣的徐瑾陽這回破天荒的罵起了人來。
就差一點,差點就撞上了。
“霁骁,車牌你看到了嗎?”徐瑾陽面帶嚴肅低頭看了眼蹭傷的手問。
宋霁骁盯着遠去的車一眨不眨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