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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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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羲,我回來了!”

姜蕪每次回家進門都會慣例說上這麼一句,尾調上揚,動作歡快地撲進睢羲的懷中,訴說着不見之時的想念。

“濯濯,玩得開心嗎?”

睢羲無聲地張合着雙唇,給予姜蕪如往常一般的答複。

姜蕪看着空蕩蕩的樹屋,心中沒由來得失落,她緩步走了進去,伸手拂過一一拂過幹淨整潔的家具,積攢了多日的情緒像是開閘的洪水,噴湧而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堪堪維持住臉上的神情。

姜蕪垂眸坐在銅鏡前,取了平時用的象牙梳子順着發尾,卻在擡頭時從鏡子中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臉。

“睢羲......我回來了......”

姜蕪放下手中的梳子,手忙腳亂地擦着臉上的淚珠,卻意外碰倒了放在一旁的盒子,大量的紙船從其中飄落了出來。

姜蕪訝然,她紅着眼眶撿起了其中一隻,泛黃的紙張上浸着墨迹,她沿着折疊的紋路翻開紙船,隻見上面寫着“濯濯平安”。

“濯濯,别看。”

睢羲蹙眉,他不想讓姜蕪看到那些祝福的話,本意是不想現下給她徒增煩惱與傷心。

姜蕪心中大恸,立刻俯身去撿其他的紙船,手指顫抖着展開,“濯濯康健”、“濯濯喜樂順遂”、“濯濯年年無虞”、“濯濯歲歲安瀾”,幾個字躍于紙面上,每一張折成四方平整的小船,寄托着睢羲的思念,沒有順着水流遠去,而是全部堆放在了不見天日的木盒中,充斥在三百二十八年聚少離多的歲月之中。

不遠處的矮幾前,濯漪和睢羲并肩而坐,彼時樹洞裡的面積并不大,也沒有幾件像樣的家具,隻有幾塊獸皮鋪陳在地面禦寒。

“睢羲,你看。”濯漪将手中的紙折成一隻小船,然後笑着舉到了睢羲的面前,模仿着小船随水波晃動的模樣,“這樣便是一隻小船,相傳也是人族寄托思念的一種方法,大江大河奔流入海,當你思念某個人時,折一隻小紙船,放到水流中,她便能夠收到你的思念,最好還要寫幾句祝福的話。”

濯漪從桌上取了一張裁好的宣紙放在睢羲面前,笑着說:“試試看?”

睢羲拿着紙張面露不解,執筆寫下‘濯濯康健’四個字,“若是你在南疆,我在無幻之境,你如何能收到我放的紙船?有河流連同南疆與無幻之境嗎?”

“為何要寫‘濯濯康健’?”濯漪伸手點了點紙面上的字迹,笑着看向睢羲,“人族有非常浪漫的指代詞,‘濯濯’對你來說可以替換成‘吾妻’,如何?”

“吾妻?”睢羲蹙眉,搖了搖頭說:“這個指代詞不好,很模糊。吾妻是指我的妻子,可以有很多個,但是濯濯隻有一個。”

濯漪眨了眨眼,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抿唇看着睢羲,神情有些不悅,“你還想要幾個啊?”

“你一個便夠了。”睢羲見狀笑了起來,拿手指勾了一下濯漪的臉頰,“紙船不好,再想一個。”

濯漪聞言歪着頭認真思忖了起來,片刻後才說:“好像是這個樣子的,那看月亮?月亮總歸是同一個月亮吧?”

睢羲無奈地歎了一息,唇角含笑,“不必如此麻煩,你想見我,立刻便能見到我。要比放紙船,看月亮省事得多。”

“好像是這個樣子哦。”濯漪将手中的紙船随手一扔,然後撲進了睢羲的懷中,“紙船、月亮什麼的确實麻煩,我們時時刻刻都能見面。”

睢羲身形一僵,他單手攬住濯漪的腰,不言不語地垂眸看着她。

濯漪擔憂地擡起雙眸看向睢羲,“怎麼了?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濯漪剛想要開口繼續詢問,卻見睢羲突然卸力躺倒在地上,她沒有任何防備,驚呼一聲跟着撲進了睢羲的懷中。

濯漪怕壓到睢羲的傷處,慌忙起身,她将垂下來的長發撩至身後,摸索着睢羲胸膛,焦急地說:“到底哪裡受傷了啊?怎麼不說話啊?”

“沒事。”

濯漪急忙去解睢羲的衣帶,“小傷也會疼啊,讓我看看在哪裡。”

睢羲神情有些無奈,他捉住濯漪的手,“給你看了,你又會難過,就不能當不知曉這件事嗎?”

濯漪佯裝愠怒,她跨坐在睢羲身上,甩開後者的手,“你給不給我看?”

睢羲見狀,箍着濯漪的腰起身,随後将外袍褪下,露出光潔無傷的上身。

濯漪順着筋肉紋理細細摸索着,片刻後才疑惑地擡眸看向睢羲,“沒有傷?”

“沒有傷。”睢羲探頭咬了一下濯漪的下颌,“傻濯濯,不必如此擔憂我,你不習慣血腥味,我沒有處理好之前是不會來見你的。”

姜蕪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她捉着胸前的衣襟,神情無措地将散落的紙船歸于一處,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想要将全部的紙船找回,卻總有幾隻是伸手難以夠到的,她拖着沉重的身體,匍匐在地,用力去拿原處的紙船。

睢羲見狀預備從樹屋二層的卧房躍下。

商扶庭撿了剩餘的紙船在手中,然後俯身遞給了姜蕪,他神情憂傷,看着後者這般模樣,心中鈍痛,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卻承擔不了姜蕪鋪天蓋地的洶湧情緒。

于情,當時他身後不僅僅隻有荊州蕭家,還有千千萬萬的黎明百姓,甚至還有他死去的鄉親和家人,于理,五行道尊收留了孤身一人的他,庇護他長大,教他認字讀書,予他飽腹充饑,引他入道修行,告訴他匡扶天下大道,維護世間安定,有義務斬殺擾亂世間安甯的修羅。

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商扶庭神情悲傷地垂着雙眸,他知曉不論姜蕪所做何為,她與睢羲之間的情深義重是他永遠也無法介入的,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事已至此,商扶庭依舊看不懂姜蕪,也看不清她口口聲聲的恨,也不明白她萬頃恨海之下是不是密密麻麻的愛意。

可是,商扶庭卻不知曉姜蕪恨誰,或許恨段懷野,或許恨睢羲,或許恨她自己,又或許她誰也不恨,畢竟在這陰差陽錯之中,恨隻是借口,恨誰都無用,恨最無用。

又或許口口聲聲的恨都是借口,來掩飾那些不能被拿出來的愛。

姜蕪看着遞過紙船的手,心神一愣,心中湧出了巨大的期待與喜悅,她迅速擡眸向上望去,失落感也在同一時間鋪天蓋地壓倒她。

姜蕪伸手接過紙船緊緊地握在手中,輕聲說:“商扶庭,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好。”

商扶庭起身向外走去,伸手拭去臉上的一顆淚珠。

商扶庭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愛意被短暫地放在了陽光底下一刻,而姜蕪也願意将這份不明不白的感情珍藏地捧在手心中,沒有給予他任何難堪。

姜蕪也一直在維護着所有人的情緒,将他們這群人族修士、大荒妖怪以及修羅組成的隊伍緊緊地粘合在一起。

在商扶庭的心中,姜蕪一直是一個很好的人,隻不過他因為血海深仇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姜蕪側身躺在獸皮上,懷中抱着木盒子,她蜷縮起身體,将自己縮成一團,她咬着手指來轉移心中之痛,意識昏沉。

百衢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正準備開口便看到了姜蕪,他眉心一攏,“你怎麼在這?”

睢羲剛想讓百衢離開,便看到姜蕪背對着後者坐了起來,看着她擦幹了臉上的眼淚,将懷中的木盒子整理好放回了原處。

姜蕪緩了緩情緒,随即便一言不發地越過百衢向外走去。

百衢見狀面色陰沉地扯住姜蕪的手臂,質問道:“我問你為何在此處?來看睢羲死沒死?死得夠不夠透徹?你害他至此,還有臉回來?你哭成這樣給誰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姜蕪甩開百衢的手,嗤笑一聲,“閉嘴,你若是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說完,她便揮袖向外走去。

睢羲待姜蕪走遠後,才從木梯上緩緩顯形,他看着門外開口道:“百衢,你别欺負她。”

“得,誰想插手你們兩個的破事。”百衢哼笑一聲,“又瘋了一個,趕緊跟我走。”

睢羲蹙眉,“多大?”

百衢說:“應該不會很棘手,才幾千年。”

睢羲問道:“居然如此年輕,原因為何?”

“誰知道呢,先綁起來扔天河裡看看,不行再殺。”百衢聳了聳肩,“你方才在二樓躲躲藏藏做何事?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你怎麼不下來見她?”

睢羲向樹外看去,舒緩了臉上緊繃的神情,“等我完成一件事情,便去找她,東西找到了嗎?”

百衢應了一聲,将一塊黑色的物體扔給了睢羲,“這是玄鐵,無堅不摧。”

睢羲将玄鐵收進袖袋中,“多謝。”

姜蕪在角落處收拾好情緒,确定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後才朝着商扶庭和宿淩薇走去。

宿淩薇正坐在秋千上,百無聊賴地前後晃着,她看到姜蕪朝着這邊走來,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并将手中的三瓶天河之水遞給了她,“喏,取了三瓶,你們兩個可真是花了心思啊,這裡布置得真不錯。”

姜蕪擡眸看了商扶庭一眼,随後将其中兩瓶遞了過去,“我留一瓶給眠眠治眼睛,剩下的都給你。”

商扶庭上前接過那兩瓶天河之水,十分克制地沒有再碰到姜蕪的手,他啞聲道:“好,我替天都東城的百姓謝謝你,也替黎明蒼生謝謝你。”

姜蕪搖了搖頭,“不用謝我,我沒有做任何的事。”

宿淩薇笑着說:“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謝過來謝過去的了,我們走吧。趕緊離開這裡吧,我在人間待久了,都有些不适應這裡的風沙了。”

姜蕪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樹屋,随即面上帶着笑容對二人說:“走吧。”

商扶庭看着姜蕪的舉動,眼眶發酸,他迅速轉身悶頭往結界外走去。

宿淩薇挽着姜蕪的手臂向外走着,“濯濯,你說天河之水對常奉眠會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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