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照做，幫他點燃了，退到一邊。

尼古丁過肺緩和了内心的幾分煩躁，他吸了幾口便不再吸了，看着那煙霧往上飄，忽然想起抽煙還是顧歡教給他。

那時候他很小，晚上睡不着去找顧歡，顧歡靠在窗邊抽煙，煙蒂散了一地。

她大概不是什麼靠譜的媽媽，招手把他叫到一邊，問他：“有沒有抽過煙？”

那煙細小一支，他不滿十歲，甚至不知道煙是什麼，顧歡把煙遞到他嘴邊：“吸一次沒事。”

顧程訣照做，一下子嗆得眼淚直流。

顧歡笑彎了腰，給他拍背：“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邊說着，她邊把他抱進了懷裡，背脊很薄，懷抱很溫暖。

十幾歲的顧程訣獨自在國外，試圖用抽煙找到顧歡的味道，但再也沒抽到過青檸味的香煙。

煙燃盡了，他随手把煙扔進門邊的垃圾桶裡面，朝保镖說：“之後有事再叫我，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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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的工作室，會已經開完了，選好的演員們做好簡單妝造，按照分組分别進行試戲，江念負責場外工作，這會兒沒什麼事做，百無聊賴。

如張希所說，鐘子義通過了第一天的面試，也來參加試戲。

進門的時候他朝江念打了招呼，這次沒有昨天那股熱絡勁兒，顯得正常許多。

“鐘哥，試戲怎麼樣？”鐘子義的小助理上前，給他遞了一瓶水。

小助理略微有些肥胖，裹着羽絨服跟個球一樣，見誰都笑，看着是個五大三粗的，做事卻很細心，來的時候給所有工作人員都買了飲料，幫鐘子義博了個好名聲。

鐘子義不知道拍完什麼情節，在地上滾過，臉上衣服上都是灰，氣喘籲籲的：“還行，說換個造型再試一次，另一個角色可能更适合我。”

江念給他指了個方向：“換造型的地方在這邊。”

鐘子義嗯了一聲：“是傅離那個角色，讓造型師簡單準備一下吧。”

傅離在劇本中的出場量并不大，但是幾次出場都在重頭戲裡面，起到給主角指點迷津的作用，比之前鐘子義定下的角色更重要。

給他改造型的時候，江念得空看了眼手機，才發現顧程訣一個小時之前給她發消息了，問她工作室為什麼沒有人。

江念回語音：“過來郊區試戲了，應該試完就回去。”

“我過來接你，可以嗎？”

郊區古建築城裡面不止他們一家電影的建築，還有此前留下來的沒被銷毀的建築，之前大爆過一部劇，到現在都還有粉絲過來參觀，俨然成為一個景點。

江念道：“也可以，我把地址發給你，我先不跟你說啦我要專心工作，你小心開車。”

她說話時在角落，沒有注意到鏡子之中鐘子義正在看她。

造型師正在給他擦灰：“鐘老師閉一下眼睛。”

江念的視線整好和他錯過。

石導演以前拍過古裝電影，其中一個平時形象良好的男演員扮上古裝之後被群嘲，這次他才在開拍之前就先審視各個人的古裝形象，盡量不因為形象問題影響觀感。

鐘子義最後做好造型再去試戲時已經是最後一個。

待他出來，塵埃落定，角色算是定下了。

制片導演今日也在場，選完演員高興，在工作群裡面放話說請大家吃飯。

軟性要求的聚餐，不到也行，江念當即給負責人發了消息，說她不跟大部隊一起回去，得到批準。

太陽已經落山，隻留下一絲昏黃的餘韻，城内的燈都亮了。

她一個人站在古裝城最外面的大門邊等人。

黑色轎車抵達，穿大衣的人從車上下來行走帶風，一把将她拉入懷中緊抱着。

“怎麼了？”江念感受到他過緊的力道。

顧程訣埋在她肩膀上的頭擡起，帶着冷意地看了遠處的鐘子義一眼，又返回剛才的姿勢：“沒怎麼，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