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芝看在眼裡,趁飯後舒佑不在,對杜衡道:“阿衡,玉竹的傷,到底怎麼樣了?要是還治不好,不如就把他送回去,找别的大夫看看,老呆在咱家也不是辦法。”
杜衡歎道:“怕是難治,他這會還沒法回去。”
“可是……”田桂芝憂心忡忡,“要是陸思明再帶人來鬧怎麼辦?”
陸家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身為母親自然心疼兒子,上次看到杜衡挨打還心有餘悸,要是再來一次,可怎麼好?
“沒事,應付得了。”杜衡并不擔心,那小黃鼬都成了精會法術,還怕那些烏合之衆做什麼。
他看出來母親的擔憂,寬慰道:“沒事的娘,我心裡有數,要是陸思明再來,管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田桂芝也不再多說,雖然疑惑“陸玉竹”性情大變判若兩人,但幾日相處下來,她也喜歡這個乖巧聽話的陸玉竹,要是杜衡真願意他留下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會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來。
“阿衡,要是你還願意玉竹給你做夫郎,最好還是和陸家人搞好關系。”田桂芝道,“要是陸思明再來,你就和他好好談談,你們的婚事……”
“娘,您想哪兒去了。”杜衡哭笑不得,“我說過我不會娶陸玉竹,不管他變成什麼樣。”
“可是你讓他留在家裡,這幾天對他也不錯,難道不是喜歡他麼?”田桂芝不解,“不然你倆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呆在一塊,算怎麼回事兒。”
杜衡不知怎麼解釋,總不能說陸玉竹半死不活,這會在他身體裡的是那隻小黃鼬吧,母親年事已高,還是别給她制造驚吓了。
“您就别操心了,他就是摔壞了腦子,不記得先前的事,等好了自然就會離開了。”杜衡寬慰着田桂芝,其實他心裡也沒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深人靜,舒佑從陸玉竹體内出來,照常上屋頂吸取日月精華,雖說現在已能自如控制那具身體,但要保住他的原神極耗費精力,好在二姐和老四偶爾會來看他,給他帶些靈果靈草以助修煉。
“好些天了,你還沒玩夠呢。”二姐好奇道,“做人那麼好玩嗎?”
舒佑不知該怎麼說,拖着個人身确實挺累,但能與杜衡朝夕相處說上幾句話,他覺得很開心,還不想離開。
“一定很好玩,我也想試試。”
四弟這話吓了舒佑一跳,忙道:“不好玩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你可千萬别試。”
老四撅起嘴巴:“三哥騙人,有好玩的都不帶我,我也要去找個人試試。”
舒佑急得去揪他耳朵:“不行!”
“讨厭,不許揪我耳朵!”
二姐看他們鬧騰,眼珠一轉,越下房頂竄進屋去,徑直鑽進了陸玉竹體内。
看舒佑樂此不疲,她也想試試做人的感覺,起初還不大能控制這具軀體,姿勢怪異的撲騰了好一會才站起來。
抖抖手伸伸腿,她歪歪斜斜走了幾步,一頭撞在了牆上,她沒覺出疼繼續走,一肚子撞在了桌角,好不容易才走了幾步,又被絆了一跤,摔了個臉着地。
杜衡在屋裡聽到動靜以為是耗子,本不想管,但聽動靜越來越大,隻得披衣出來查看,正看到“陸玉竹”四肢着地跟個王八似的趴在地上,趕緊過去查看。
“搞什麼啊,一點都不好玩。”二姐揉揉暈頭轉向的腦袋,人的身軀又笨又重,不比黃鼬之身輕巧,走路都不利索,的确如舒佑所言極耗費精力,把她累的夠嗆。
舒佑無奈:“我早說過了不好玩,你們快回去吧。”
說着就要重新附進陸玉竹體内,二姐拉住他:“既然這麼累,你幹嘛還要去?跟我們一塊兒回去,要是被大哥知道你這樣,看他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