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這幾個弟妹都比你有情有義。”玄卿輕飄飄落下地,朝他們走來。
舒溟下意識把弟妹護在身後,警惕道:“你來做什麼?”
玄卿笑道:“腿長我身上,想來就來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咱們怎麼說也是老相識了,我還救過你,怎地還一臉生分。”
舒溟并不搭理他,舒佑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問道:“你……是為了瘴毒來的嗎?”
玄卿挑了挑眉,沖他一笑:“小家夥真聰明,我身為上仙門的道仙,自然是哪裡有難去哪裡了。”
舒佑輕輕扯了扯大哥胳膊:“大哥,有他在,我們是不是不用走了?”
雖然玄卿不是沖着自己來的,舒溟依舊對他沒好感,冷冷道:“走。”
舒佑失望的耷拉耳朵,玄卿卻歎道:“可惜啊,你不能走。”
舒溟無語,就知道這厮沒安好心。
“我也是沒法子,誰叫你是難得的練丹妖體,我師叔本不願放過你,是我好說歹說才保住你的命,隻不過,有個條件。”
舒溟不想再聽他廢話,打算帶着弟妹們跑。玄卿卻沒給他機會,擡手一揮,舒溟周圍就被靈力包圍,且将舒佑他們隔絕開了。
“那谷中瘴毒四溢,危害人間,咱們上仙門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隻是瘴毒無形,難以捕捉,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容器。”玄卿靠近舒溟,“你放心,這隻是暫時的,事後我們會為你化解瘴毒,保你無恙。”
舒溟怒道:“你做夢!”
玄卿歎了口氣:“我師兄弟和師叔已經到了,你應該知道,這是你能做的最好選擇。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助我們化解瘴毒,日後絕不會再有上仙門的人為難你們。”
此時舒溟已經明白,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若是瘴毒彌漫,所有人畜都會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玄卿歎道,“你就忍心看着那麼多無辜的生靈喪命嗎?”
舒溟冷笑:“他人性命與我何幹?你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我去就是了。”
玄卿微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就答應。
“不管是拿我當容器也好,練丹也好,”舒溟盯着玄卿一字一句道,“不許傷他們分毫。”
玄卿看着他的眼睛,斂去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我保證。”
舒佑三人沒聽到他們的對話,沒一會靈力散去,舒溟又恢複了淡漠的模樣,道:“你們老實呆着,等我回來。”
見大哥要和玄卿一起走,二姐追上去,四弟也去抱住了舒溟的腿:“壞蛋,你要帶我大哥去哪裡?”
玄卿俯身摸摸他的頭:“放心吧,我保證你們大哥不會有事的。還有,别叫我壞蛋,我是好蛋。”
舒溟嫌棄得打開他的手:“别碰。”
深深看了弟妹一眼,他心中暗歎,也不知這次是否還能回來。
雖不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麼,但舒佑知道玄卿不是壞人,也就沒太擔心,得趕緊回去通知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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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郎中是隔壁村的,醫術雖比不過杜仲,也算有些名望,杜仲過世,杜衡不願行醫,他就成了十裡八鄉最好的郎中,大夥有病都去找他瞧,漸漸的就有些不可一世,常在人前說杜仲名不副實出事也是遲早的,杜衡從不屑與他往來,但此時人命關天,他也顧不得了。
來到鄭郎中屋前,還沒進屋就看到院裡或坐或躺聚了十來個人,鄭郎中一家子都在忙活,沒人顧得上杜衡。
杜衡來到一個病人跟前,大緻看下來,症狀與何大志一樣,發熱腹痛口舌生瘡,甚者還會咳嗽帶血。
鄭郎中顯然也有了警惕,讓家人都蒙面巾帶手套,一一看診開藥,額頭都是細汗。
看到杜衡,鄭郎中怔了一會,立即起身過來。二人都是醫者,有些事不言自明,鄭郎中讓長子照看,示意杜衡借一步說話。
“這下麻煩了。”鄭郎中道,“前些天還不多,沒幾天工夫就多了這麼多,病症來得急且難醫治,恐怕是疫病。”
杜衡凝眉道:“可知道源頭?”
鄭郎中道:“還不清楚,聽說鎮上也有不少人得了病,照這樣下去恐怕……”
他沒說完,但杜衡很清楚,疫病橫行的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