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粥在竈台上熬了,趙嬸擦擦手,拉着舒佑的手越看越喜歡。那時杜衡沒看上蘭兒,她大哥還跟她埋怨了幾句,她是個明事理的人,這種事哪有強迫的,這會見了舒佑,隻覺得與杜衡是絕配,哪裡有半分不悅。
除了杜家人,舒佑并不習慣與旁人相處,但他知道趙家都是好人,此時淺淺笑着聽她說話,偶爾應答幾句。
“對了,前些天田青去我大哥家提親了,說想娶蘭兒過門,啧啧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就田順才那一家子沒良心的,哪個敢進他家門。”
趙嬸邊說邊啐,當初田順才夫婦怎麼對待杜衡村裡人都知道,聽說這事她立馬就找他大哥說了,将田家送的禮都退了回去,可不能讓蘭兒去受罪。
趙誠點頭附和:“那可不是,人沒了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沒良心,往後他們再找你麻煩,就來找哥哥我,我給你出氣。”
杜衡笑着與他碰杯,并不當回事,那家人如何都與他無關,再找麻煩打回去就是了。
周蘭英在裡屋休息,家裡活兒都不用她幹了,這會正閑着,見舒佑與趙嬸說不上話,便來将他拉走與自己聊聊天。
“我這些天沒事,做了幾個荷包,你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嫌棄就拿去用。”周蘭英從櫃子裡取出兩個荷包,上頭繡着好看的花樣。舒佑接過來,隻覺得精巧漂亮,但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杜衡會用藥,你回去放些艾草丁香進去,做個香囊也成,天熱了蚊蟲多,也能管些用。”周蘭英笑道,“趙誠他不喜歡用這些,說是姑娘哥兒才用的,犟的很。你拿這個翠竹的給杜衡,這個荷花的給你,你倆一起用。”
舒佑對上她溫柔含笑的眼眸,笑着點頭:“謝謝你。”
他将荷包放進懷裡,視線落在周蘭英隆起的肚子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裡頭是什麼?”
周蘭英被他的話逗笑了,“自然是個孩子,快六個月了,還是多虧了杜衡才有的。”
舒佑頭一次看到人懷寶寶的模樣,和黃鼬不一樣,和野豬大嬸的也不一樣,疑惑道:“怎麼隻有一個?”
黃鼬一胎能生四五個,野豬大嬸也一下子生了六個,怎麼她這麼大的肚子裡卻隻有一個?
周蘭英不禁捂嘴笑道:“這話說的,一個就夠受罪的,兩個三個的還不要了我的命。”
舒佑歪歪頭,仍是不解,但沒有繼續問,顯得自己怪傻的。
“你啊,剛成親不久還不知道,過些時候,你也會有的。”周蘭英并不覺得他傻,不過是年少懵懂單純可愛,她剛嫁人那會也這樣,很快就會懂了。
“我也會有?”舒佑疑惑道,“怎麼才會有?”
他父母早亡,大哥自然不會教他這些,二姐和四弟更别提了,哪裡知道這其中道理。
“這……”周蘭英被他問懵了,竟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一時想笑又覺得難以啟齒,她想了想,道:“你和杜衡圓房了自然就有了。”
圓房?
這話說到了舒佑一直以來的疑惑,他徑直問道:“圓房是什麼?”
看着他清澈純淨的眼睛,一臉正經發問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周蘭英把嘴合上,暗暗算了算日子。
他們成親也有小半個月了,竟然還沒圓房嗎?
杜衡是郎中,對這種事總不會不懂,怎地也不教教他?
咽了口唾沫,周蘭英面露難色,臉都不自覺紅了一些,“這個嘛,我也說不清楚,你……你讓杜衡教你吧。”
杜衡倒是想教來着,隻是他妖毒未淨,不能脫褲子。
舒佑想了想,道:“圓房一定要脫褲子嗎?不脫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