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佑撓撓頭，不太明白了，但他能肯定玄卿不會害大哥。

回想那時場景，那麼可怕的天雷他隻身去擋，就算真有企圖也一定不是壞事。

他忽然有了個想法，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喜歡大哥！”二姐忽然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就像你喜歡那個杜衡一樣。”

舒佑點點頭，如果是喜歡，那就一切都說的通了。

“喜歡大哥？”四弟一臉疑惑，“那他是要給大哥當媳婦嗎？”

二姐摸摸下巴：“那得看大哥喜不喜歡他，互相喜歡才能在一起成為夫妻。”

四弟道：“那他慘了，大哥一定不會喜歡他的。”

舒佑笑道：“人小鬼大，你怎麼知道的？”

“大哥最讨厭人類了，怎麼會喜歡人呢？”四弟一副很懂的樣子。

二姐撇嘴，斜了舒佑一眼：“别說的太早，你三哥還給人當了夫郎呢。”

舒佑見扯到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看天色不早，得回去了。方才那麼大的雷雨，也不知杜衡有沒有平安回去。

說來也巧，回去途中他遇到了杜衡。雖說杜衡找了個山洞躲雨，還是被淋濕了不少，褲腿上全是泥，背着竹簍緊趕慢趕。

舒佑化為原形跑過去撲進他懷裡。

再次見到小黃鼬，杜衡十分高興，揉着他的頭問他這些時日都去了哪裡，怎地這麼久不回來。

舒佑隻是在他懷裡蹭，不同于人的姿态，這樣被他整個抱在懷裡的感覺他也很喜歡。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杜衡很開心，抱着小黃鼬往家走，跟他說自己成親有了夫郎，說夫郎很好，一定也會喜歡他，叫他以後别亂跑，就在家裡住着。

舒佑沒法答話，他其實就在家裡呢，隻是杜衡不知道罷了。

他也沒法就這麼跟他回去，中途從他懷裡跳出來，沖他擺擺手，躍入山林之中，得在他之前先回家。

杜衡看他小小身影跑遠，雖不舍卻也無法，他不願意，總不能強将他圈養起來。

杜衡回家時舒佑已在門口等他了，取下竹簍讓他快把濕衣服換了。飯間杜衡說起遇到小黃鼬的事，田桂芝和杜若也想他，歎他定是有更好的地方去。杜衡頗覺失落，飯都少吃了一碗。

舒佑很想告訴他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再沒有比他更好的人，可他說不出口，隻能抱着他，如同小黃鼬般在他懷裡蹭。

夜深花睡去，夫夫同羅帳。

杜衡本想讓舒佑歇着，奈何小夫郎粘他得很，有了一次經驗，這次更是水到渠成。

經上次被杜衡捂嘴，舒佑知道做這種事時是不能出聲的，咬着牙忍住聲音，隻能将力氣放在其他地方，将杜衡後背都抓了幾道紅印子。實在忍不住了，才會從唇邊洩露幾聲。

...

靈雲山靈泉内，玄卿半靠在水中，面色蒼白氣息孱弱，看着對面為自己療傷的舒溟，有些發怔。渡劫成功後，他看着比先前更為高潔疏離難以接近，但玄卿又覺得，他似乎有了些人味了。

舒溟将救他當成任務一般，靈力源源不斷渡入他體内，奈何此時的玄卿根本無法消化，按住他的手道：“别費勁了，讓我歇會吧……”

舒溟凝眉，玄卿此時的身體太弱了，無法承擔他的靈力，隻得停下來，但隻靠這靈泉療養又太慢，就他這情況至少也要個把月才能有所好轉，他可沒心思陪他在這耗。

玄卿看他眉心微鎖，起了逗弄的心思，忍着疼道：“你若真想救我，不如與我口渡。”他指指自己的嘴，“口唇通任督二脈，氣血通行，靈力從此渡入，最是有效。”

舒溟凝眉，竟然真的在思考這法子的可行性。

他雖道行高深但不通人事，不覺得口對口有何特别，片刻後竟真的拽住玄卿衣領将他拉過來，湊近過去，隻是并未貼上，隔着寸餘的距離，将靈力渡入玄卿口中。

玄卿已是滿腦子漿糊，無法思考了。本隻是個玩笑想逗逗他，沒想到他竟絲毫不懂，修煉了這麼多年，都修煉到狗肚子裡去了？

不過……也好……

玄卿已顧不上接納他的靈力，感覺着他的氣息，清冽如高山之巅終年不化的積雪，隻是靠近，就叫人心尖發顫。

或許，隻有這一次機會……

玄卿閉上眼睛，抓住舒溟衣領将他拉近，直到雙唇貼在一起，再無距離。

隻有這一次……

玄卿抱着必死的決心，含住他的下唇吮了一下，就是下一刻就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