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佑吐着舌頭說不出話來,隻能瞪着他,不解氣又打了他幾下,杜衡笑着抓住他的手,湊近過來吻住他,含着他的唇舌舔吮。舒佑哪裡還能思考,嘴裡的辣味也被盡數包裹而去,再覺不出來了。
“還辣嗎?”杜衡分開時帶了一絲晶瑩,眼中滿是笑意,讨好又帶了一絲狡黠。
舒佑心突突直跳,成親圓房後耳鬓厮磨早已尋常,卻每次被杜衡親吻都會心跳失序如在雲端,差點站不穩。
“你……玄卿說了,你不能欺負我……”舒佑又羞又惱,瞪着杜衡,又實在發不出脾氣來。
“是我不對,下次再也不會了。”杜衡抱住他認錯,“你别去找玄卿,不要和他說話,好不好?”
分明是毫無道理的話,他說來卻帶着祈求的意味,又有些可憐巴巴的,舒佑不解道:“為什麼不能和他說話?”
還有事要麻煩他幫忙呢。
“因為他手不老實。”杜衡揉揉他紅潤的嘴,又摸摸他的頭,“今後除了我,不能讓别人碰你。”
舒佑總算咂摸過味兒來,要是自己看到别的姑娘哥兒摸杜衡,肯定也要不高興的,原來他是因為這個不樂意了。
“玄卿是好人,幫了我很多,不能不和他說話。”
聽舒佑這麼說杜衡也沒覺得不悅,本就是無理取鬧,哪能真不讓他們說話,笑道:“那不讓他摸你的頭,不能摟你的肩?”
“嗯……好吧。”為了讓杜衡寬心,舒佑乖乖答應了。
杜衡忍不住笑,揉揉他的頭,自家小夫郎也太聽話了,怎麼辦,更想欺負了。
辣蓼草的效果挺快,不一會就有魚從水中打着旋兒浮了起來,杜衡挽起褲腳下水捉了幾條上來,個頭都不大,能在這山裡吃到也是難得。
舒佑蹲在水邊看着他,好奇道:“這個也能捉魚,和魚藤是一樣的嗎?”
他想起先前杜衡挖魚藤捉魚,也是捉了好多,但這兩種生的完全不一樣,不由有些疑惑。
“辣蓼草毒性比魚藤小些,隻能捉幾條嘗嘗,多了就不夠用了,功效也不如魚藤好,不快些捉魚一會兒就跑了。”
聽他提起,杜衡也想起那時小黃鼬附身在陸玉竹體内,自己用魚藤捉魚的場景,這許久不見,也不知小黃鼬怎麼樣了。
看到蹲在岸上看着自己的舒佑,他忽然感到熟悉,那眼神、動作、神态,竟然與那時候的“陸玉竹”如此相似,可分明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竟會在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身上看到相同之處,杜衡覺得荒唐,可這感覺如此強烈,叫他無法忽視。
先前就覺得舒佑熟悉,那眼眸神态,似早已相處許久。
見他看着自己發怔,舒佑不解,想過去幫忙,腳下猛地踩空,一腳踏進了水邊的泥沼裡,好在不深沒陷進去,他挽着褲腿,褲腳也沒弄髒。
“小心點……”杜衡顧不上多想,忙去扶他起來。舒佑小腿上沾了泥,杜衡順勢蹲下,撩水為他洗去污泥。
水清微涼,沖刷着污泥順腿而下,杜衡的手一下下拂過舒佑的小腿,洗得一絲污垢不見才停手,又拿衣袖細細擦幹了水才把他褲腿放下來。
“你去那邊等我,山間水涼,凍久了要着涼。”杜衡又摘了些辣蓼草掰成小斷,道,“别看辣蓼草辣嘴,不好吃,可是個好東西,不但能醉魚還能調味、做酒曲,一會我烤魚也放一些,保管好吃。”
杜衡将魚破肚洗淨,還抹了些鹽巴去腥氣。他進山東西帶的足,除了鹽還帶了一小罐豬油,在山裡也能吃上些好的。
舒佑看他忙活也插不上手,好奇這沒鍋沒竈的,杜衡要怎麼做烤魚吃。
杜衡在水邊找了塊平些的大石塊,用水洗淨了,搭了個簡易竈台,将石塊放在上面,撿來幹樹枝用火折子生了火。
石塊很快就被燒得滾燙,杜衡挑了些豬油抹在上面,燒熱後将魚放在上面慢慢煎烤,香味很快就散發出來,又将辣蓼草放進去,更舔鮮香。
原來用石頭也能烤魚,舒佑不由感歎人類就是聰明,能使用各種工具,建屋搭橋春耕秋種,靠勞動過好自己的日子,要不怎麼說人是萬物之靈呢。
“這石塊也有講究,選的不好烤熱了會炸,我剛開始不懂,險些炸毀了容。”杜衡見小夫郎眼眸清亮看着自己,笑道,“看我做什麼?”
“你真厲害。”舒佑笑的眉眼彎彎,絲毫不掩飾喜愛仰慕之情,一句話說得杜衡心裡也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