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些事她對杜家懷恨在心,又不敢再去找麻煩,隻能沖着趙家撒氣,隔三差五就要來讨嫌,好在趙嬸也不是吃素的,每每與她對罵都不落下風,就是怕周蘭英受了影響不利保胎,昨天還把水倒在她家門前,險些害周蘭英摔了一跤,想起苗家都恨得牙根癢癢。
不過趙嬸沒和杜衡說這些,趙伯拿出珍藏許久的酒和杜衡喝了幾杯。舒佑在外人面前話不多,隻是默默吃飯,趙嬸怕他拘謹,一個勁給他夾菜。
吃着吃着忽然聞到一陣臭味,從窗外順着風飄進來,趙嬸一拍筷子就氣沖沖走出去,周蘭英要拉都沒拉住。
趙伯歎了口氣,關了窗,讓杜衡和舒佑繼續吃。周蘭英要出去勸勸,被趙伯拉住:“你别管,吃你的。罵兩句也就是了,别傷着自個兒。”
周蘭英無奈歎道:“那苗婆子真是嘴臭人嫌,偏阿誠他常不在家,這成天的鬧騰,唉。”
外頭很快響起趙嬸的罵聲,罵的那叫一個難聽,但比起苗家做的事來,她罵還算輕的了。
方才苗大娘看到杜衡和舒佑進了趙家門,心裡那股氣又冒了出來,将尿桶裡攢了幾天的穢物一股腦倒在了自家東牆角。雖說是倒在自家院子裡,但那裡挨着趙家,風一吹氣味就順着飄過來,全讓趙家人受用了。偏還是在午間飯點時,這惡心勁兒就别提了。
起初趙嬸還會請陸全來評評理,苗家卻臉皮如城牆般厚,死豬不怕開水燙,大夥都拿他們沒辦法。
“你個天打雷劈爛了心的老東西,老天怎麼不落道雷劈了你這把賤骨頭!”趙嬸撿了地上的石頭就砸過去,也不管會不會砸到人。
那頭苗大娘尖着嗓子罵道:“我澆自家的地,管你勞什子的事,就是天也管不了我!你要是嫌臭你就别在這兒住啊!”
趙嬸氣的漲紅了臉,又狠狠砸了幾塊石頭,其中一塊砸到了苗大娘胳膊上,氣的老婆子跳腳罵道:“你個黑了心的老娼婦,你是想殺人呐!”
趙嬸也不甘示弱:“我就砸死你個髒心爛肺的短命鬼,我告訴你,老娘不怕你,有本事你過來,看我不卸了你一對狗爪,撕了你的糞嘴!”
苗大娘也在那頭叫嚷:“我就不過去,有本事你過來啊!哦,可仔細看着你那個好兒媳,别跌一跤摔出個好歹來。我就奇了怪了,怎麼這麼多年了不見懷,去見了姓杜的就懷了,誰知道肚子裡是誰的種。一家子老老小小的淫貨,和你們挨着住成天聞着騷氣,我都想吐!”
“我呸!你一家子倒是一條藤的爛貨,從裡到外的下賤胚子!”趙嬸氣的臉通紅,喘了幾口氣接着罵,“斷了狗腿狗爪的還不消停,也就隻能躲在屋裡屙屎屙尿了,來,有本事你跑我屋裡來屙,我不一腳把你踹出屎來,算你拉的幹淨!”
兩人你來我往罵的熱鬧,引了附近村民圍觀,指指點點,大多都說苗大娘先惹事,這三天兩頭的沒個消停,但苗家院門禁閉,隻當沒聽見。
杜衡哪還吃得下,起身出門,舒佑跟上他,杜衡讓他在這等一等,他一會就回來。
舒佑聽苗大娘罵的那般難聽,也覺不悅,但大白天的他不好出手,交給杜衡也是一樣。
“阿衡,這事你别管……”
罵歸罵,她們倒沒真的動過手,打出個好歹來不好收場,見杜衡往苗家去,趙嬸想攔,杜衡道:“沒事,我去說幾句話。”
杜衡喝了些酒,沉着臉的樣子自帶幾分威懾,圍觀村民皆不出聲,給他讓開一條路。走到苗家門前,杜衡一腳就踹了過去,直将院門都踹倒在地。
苗大娘被吓了一跳,還當他們不敢過來,看到杜衡的臉色吓得直往後退,“你……你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年紀大了,要是有個好歹,咱們就去報官,把你抓起來蹲大牢去……”
杜衡不理隻是繼續逼近,苗大山拄着拐棍過來,“你要幹什麼!光天化日,你還敢……”
杜衡沒說話,隻揪住苗大山衣領,直拖拽到牆角潑了穢物的地方,一把将人按進了糞水之中。
經過上次被打斷一條腿,苗大山本就怵他,以為這麼多人在,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哪想到杜衡動作幹脆利落,沒給他絲毫反抗的餘地,被按在糞水中隻能徒勞掙紮,一開口惡臭污穢就往嘴裡去,隻能緊閉着嘴嗚嗚做聲。
“救命啊,姓杜的又要殺人啦!”苗大娘撲過來要扶兒子,杜衡起身一讓,沒有碰她,她卻腳下一滑,也一頭栽進了糞堆中,直灌了個滿口香。
苗柱子見杜衡朝自己走來,吓得魂飛魄散,忙往屋裡躲,腿都軟了:“别……别打我,我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