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想知道?喂,為什麼?”
“?”哪來的十萬個為什麼?
岑鶴缭扭過頭,借着昏暗的路燈,捕捉到了伏雲鹫有些朦胧的眸子。
……醉了???
視線在果啤和伏雲鹫直接移動幾個來回,岑鶴缭沉默了。
這酒量……真的意外。
和茫然疑惑等他回答的伏雲鹫無聲對視兩秒,岑鶴缭最終失笑。
伏雲鹫不爽地眯了眯眼:“你笑我?”
“不是,”岑鶴缭迅速收斂嘴角弧度,“是嗆到了。”
岑鶴缭轉移話題:“快吃,吃完我們回去。”
伏雲鹫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狐疑地瞅了岑鶴缭好幾眼。
瞅着瞅着,伏雲鹫忽然站直身體,盯着岑鶴缭頭頂看了兩眼,又盯着岑鶴缭腳下看了幾秒。
擡頭,伏雲鹫語氣嚴肅:“你穿内增高了。”
“?沒穿啊。”
“那你偷偷在鞋子裡踮腳了!”
“……沒踮。”
“不可能!那你怎麼可能比我高這麼多了??”伏雲鹫不肯相信。
反應過來伏雲鹫是在比身高,岑鶴缭不由好笑:“我長個了啊。”
他來以後健康飲食作息加鍛煉,發育期,長點個很正常。
真相如同晴天霹靂,将伏雲鹫打擊得蔫巴了一瞬。
但伏雲鹫萎靡了沒兩秒。轉瞬擡手,襲上了岑鶴缭的胸膛,用拳頭錘了兩下。
沉悶的“梆梆”兩聲。
“你還偷偷練胸肌了??”
“沒啊。”
“放屁,這手感不是肌肉是什麼??”
“這隻是我練腹肌的時候順帶形成的。”岑鶴缭語氣無辜。
伏雲鹫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詐騙犯。
可惡,又要失去一個優勢了!伏雲鹫愈發不爽,目光如探照燈般在岑鶴缭身上逡巡尋找新的希望。
蓦地,伏雲鹫眼前一亮,唇角微勾。
“岑鶴缭,低頭。”
“幹嘛。”岑鶴缭興緻勃勃配合着醉鬼,微低頭顱。
低頭的下一瞬,發茬被人撸過。岑鶴缭愣了愣,側目看向始作俑者。
“比我短多了。”伏雲鹫得意地摸着岑鶴缭的短寸。
因為白發和新長出的頭發有色差,岑鶴缭前幾天又去理了一遍,理成了黑色短寸。
短寸刺刺撓撓的手感讓伏雲鹫忍不住撸了好幾圈,新奇又特殊,發茬好像從掌心撓到了心窩裡,癢癢的刺麻,隐隐有微弱的電流。
不過伏雲鹫倒也沒忘記初衷,撸完,刻意地擺出幾分嫌棄:“好硬,紮手,跟個刺猬似的。”
岑鶴缭被摸得眯起了眼,不是因為舒服,而是因為蠢蠢欲動的觊觎。
觊觎……神修伏雲鹫的這一片神魂。
“嗯,沒你的長,也沒你軟。”伏雲鹫還沒放下手,岑鶴缭已經按着他的短發蹂躏反擊了一番,揉得炸起了毛。
伏雲鹫呆住,耳朵莫名發熱。不僅沒有比赢的興奮,還有點說不出的惱。
回過神,伏雲鹫“卡拉”捏扁易拉罐,故作自然地移開視線,瞄準不遠處的垃圾桶,“哐啷”投入。
精準入筐,好球!
“岑鶴缭,你會投籃嗎?”
“嗯……會一點?”記憶裡是會的。
“那我們比比投籃?”
岑鶴缭看着躍躍欲試的伏雲鹫,掃過剩下的三個易拉罐,攤手:“怎麼比?”
伏雲鹫也跟着意識到“球”的數量有限。眉毛微皺,思考兩秒,伏雲鹫擡頭:“我們先多撿點瓶子!”
“行。”岑鶴缭不在意醉鬼的說一出是一出,他現在就想任着伏雲鹫随便玩。
但岑鶴缭忽略了醉鬼的即興到底有多即興。
于是,在撿了五個空瓶子後,比賽的内容已經自動更換成了“誰撿的多”,“誰撿的瓶子好看”。
然後倆人從東街走到西街,從南街跑到北街,在街上撿了大半夜瓶子。
為什麼能撿那麼久呢?
因為岑鶴缭撿到了一個“再來壹瓶”。
伏雲鹫立志要撿兩個“再來壹瓶”,最後麻袋裝滿了也沒撿到一個。
反而因為大量運動,酒醒了。
清醒後,聽着身後兩條麻袋裡叮鈴咣當的音樂,伏雲鹫一臉麻木。
僵硬地邁着腿,根本不敢扭頭看岑鶴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