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屏「哈哈哈」過去,閃回幾個片段,鏡頭來到了五山送火,天野娘很巧妙地沒有描繪細節,而是用兩張大橫幅畫了祭奠的俯瞰圖,一上一下十分相似。
于是,看客們開始找不同。
「報!找到主角團了!」
「報!這不需要報!」
「解釋:不需要報是因為隻有主角團上了色」
「謝謝你,蒙古人」
「兩張一模一樣?」
「不一樣」
「哪裡?我眼睛瞎了,好多人啊」
「去評論區,有人放截圖了」
——
「仔細看其實主角團的位置變了,周邊的攤位有所後移,身邊的行人也有流動,但是!請看圖!(截圖)(截圖)」
「好家夥」
「這人幹啥的?」
「小黑?」
「!!!」
「小黑又要搞事情了?」
「好功夫(大拇哥)」
「哈哈哈哈攤主:你禮貌嗎?」
「上一秒:棚頂」
「下一秒:車底」
「你這麼一說,真的有點突兀诶,其他人都在底下,他倒好,爬人棚子頂上了,還被訓了」
「訓了還不跑,繼續蹲人攤子邊上了」
「哈哈哈哈笑死」
「所以這人誰啊」
「小黑吧,我看前面有人說」
「小黑?誰?」
「就是之前在隔壁論壇讨論得熱火朝天的那個女的,跟雲雀打得不相上下,耍拆尼斯空腹的」
「?讓我們說中文?」
「我說的就是中文啊」
……
略過一些沒營養的評論,黎明青熟練地拿起了外賣軟件。
趙目前的進度,下周她還會穿,一時半會兒應該很難在現實世界多待幾周。
她決定這段時間就不出門了。
給自己的衛星發個消息,黎明青就美美的宅起來了,順道用這bug一樣多出來的時間,完善腦中的計劃。
……
再次歸來的清明面上毫無波動,隻是動了動蹲麻的腳,誰也看不出她的靈魂剛剛穿越了世界。
嗡嗡——
又是一篇小作文,附帶了一下定位。
是三浦春招呼她了。
說他們已經定下觀看位置,叫清明可以的話快點過去。
單手打字回了個“好”,清明站起來。
突然竄出的身影吓了攤位老闆一跳,後退一步用手裡的鍋鏟指着清明,“你你你……”
清明看過去,沒等到攤主說第二個字,就平靜地,仿佛一般路過的路人一樣,淡定走開。
“果然是忍者吧……”
耳力極好的清明頓住,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叫我Jackie Chan。”
日語說慣的舌頭捋不出正确發音的英語,攤主臉部抽搐了半天都沒念出來,還惹得本來想來買點小吃的人紛紛遠離。
像智障,離遠點吧。
清明沒有在意身後的插曲,搖搖頭,暗忖自己應該是被三浦春帶壞了,反正肯定不是這段日子過得與之前相比來說太舒坦,以至暴露了本性。
“咳咳。”輕咳兩聲,清明撿起自己所剩不多的“殺手”包袱,順着定位摸過去。
然後見證了一場大戲的開幕。
“我喜歡你……”少女的眼色缱绻,浸滿了柔情與蜜意,雙手捧起軟乎乎的——海獺玩偶。
……
……
……
清明摸着褲兜裡的彈殼,感受着那種從肌膚透進來的感覺。
果然,粉色的子彈是“愛”啊。
就是這個“愛”的對象,有點子抽象。
三浦春以為是什麼祭典新潮流玩法,也拿出自己方才玩射擊遊戲打到的長毛怪玩偶,拿捏着舞台劇的腔調,仿若深情告白的羅密歐,“哦~”
可惜沒等三浦春誇,清明湊過來咳嗽了幾聲,她怕替人尴尬,于是決定打斷。
“小春。”
清脆。
這是沢田綱吉第一次聽到她說話是腦袋裡冒出來的詞語。
然後是:融化。
春意融化了冷意。
“清明!”三浦春開懷地笑着,“你來啦!”
“嗯。”清明忽視掉旁人的視線,從容的從三浦春手裡拿過了長毛怪的玩偶,“給我吧,幫你拿着。”
清明一打斷,三浦春立馬把有樣學樣的想法抛之腦後,順從地遞過去之後,便親親熱熱地挽上了清明的胳膊,開始叽叽喳喳方才發生的事情。
哇……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沢田綱吉看着眼前貼在一起的兩人,心中發出一聲感慨。
“你也給我去!”稚嫩的童聲伴随着的是一股來自後方的巨力,小小的腳丫一下把沢田綱吉踢到騰空而起,砸向清明和三浦春。
幾乎是Reborn的動靜一出,清明就斂了眉眼,想要應對,但在關鍵時刻,她停下了,隻是裝作慌張的樣子,在沢田綱吉即将到來的前一秒才堪堪拉着三浦春躲開,滿臉人畜無害地躲在三浦春後面探出頭來,仿佛有些害怕。
“嗯?”剛站穩腳步的三浦春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腳步趔趄的沢田綱吉有些疑惑,“阿綱先生?怎麼了嗎?”
“啊哈,啊哈哈哈……”沢田綱吉立馬站直,一臉傻笑地抓了抓腦袋,“沒,沒什麼。”
“啊——!”他十分欲蓋彌彰地忽然大喊,看向笹川京子,“原來京子醬喜歡海獺呀!真是不錯的喜好呢,啊哈,啊哈哈哈……”
逐漸低迷的笑聲,昭示着此刻的尴尬。
咻——
轟——
驟然燃起的焰火化解了冰封的氛圍,衆人不約而同的緘默,并看向遠方。
火紅的光照亮了堤岸,明明滅滅閃閃爍爍。
清明望着那猩紅的火苗,一瞬間仿佛回到了數個伴随着驚恐與尖叫的夜晚。
耳邊是歡呼。
手上卻傳來陣陣潮濕黏膩之感。
好想吐。
“……清……清明!”低而急促的呼喊恍若由遠及近,喚回了清明的神智,“注意場合。”